,他见过无数病人,作为北狄王室的御用大夫,他为很多达官贵人诊断,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人,尤其还是女子。
“是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拓跋元淡淡的开口。
君遥努力听着对方的口气声音,仔细回想自己过往结交的人,半晌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拓跋元,是你吧?你将我从雪地中挖出的?”
“不只是你,还有拓跋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即使君遥此刻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能想象他必然是快意且意气风发的,早在演武学院之时,他就在她面前流露出对拓跋亮的极度厌恶,抓到这样的好机会,他又如何能错过?
“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君遥并不担心拓跋元会对自己不利,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鼎北侯世子妃的身份,更是因为在演武学院,他们尚算有朋友之谊,他不至于连这点交情也不看。
“很糟糕!”拓跋元很希望面前的少女可以表现出脆弱无依的一面,但他自嘲的笑笑,若是她真的这般,就不是他所喜欢的风君遥了。
“你中了很霸道的毒,而且这个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同时长时间埋在积雪中,寒气入侵体内,两者交加之下,虚弱无比,恐怕走上一段路也无法承受,更严重的是,大夫无法拔除,无论先解决哪个,你的身体会立刻崩溃。”
他自认不是好人,平时的斯文有礼是伪装出来的,为了权力没有什么做不出的,可对于这个少女,他是用自己最真实的感情来待她,因此他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
“所以,我在等你醒来,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做决断的。”
君遥靠在床头,眸子虽然是失明的,可其中闪烁的灼灼光华,以及那种迫人的压力丝毫不减,甚至会给人种错觉,她不是眼盲,她能够看透任何人的举止和想法。
“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里是哪里?”
“北狄的王城!你是想回到延州?不过,只怕此时的延州已经是血雨腥风了。”
“此话何意?”她挑了挑眉,心头却是没来由的抽紧,腥风血雨?微之,他又做了什么?这一切,是他因着自己的缘故才做的?
“司墨昭胁迫了自己的父亲交出鼎北侯的位子,正式成为了新任的鼎北侯,听说那个五公子的家眷连同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全部死在他的手上,还有六公子,两年前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他甚至公开和魔域为敌,不管魔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点是拓跋元最敬佩的,他是个纯粹可以为所爱之人付出所有的人,一旦被他放在心上,任何伤害他所爱之人的人都会遭到他的疯狂报复,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相比之下,他差了许多,回到北狄他思考非常久,他不是蠢笨无知的人,不会去鸡蛋碰石头,因此他的执念没有宇文珏那么深,他认为司墨昭是个强大的男人,是个难以招惹的人,他相当适合风君遥,当然无人能承受他的报复!
魔域再强大如何?他有种预感,碰上了司墨昭那样的疯狂的人,恐怕他们回会溃败的一败涂地!
君遥心底突然泛出一丝丝的甜蜜,她一直都知道微之美人是爱自己的,没料到他的爱会是这般的强势霸道,可以为了她不惜与魔域为敌,那样盘踞了这块大陆将近千年的存在,在他眼里,竟是如此不值一提?
“我的失明,可以治好么?”
“那就让大夫给你把把脉,结果自会分晓。”
在拓跋元的示意下,大夫赶紧走过去给她把脉,在少女那般凌厉慑人的气势下,他忍不住冒了一头的冷汗,就连搭上手腕的手亦是抖抖索索的。
“大夫,把手放稳些,否则很容易误诊的,既然手没用,应该砍下来不是么?”
轻描淡写的口气,全然与语气不符的内容,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大夫哪敢再迟疑,用上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勇气把脉。
“如何?”拓跋元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