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纤细的颈上未佩戴任何饰品,仅仅以工笔细细描了缠枝海棠的纹样,重瓣累叠的花瓣绞缠繁复,说不尽的悱恻意态。
光洁的额用露水匀了珍珠粉描画一朵梨花形状,梨花花瓣正落在眉心,更是无端的妖娆悱恻。
琴音渐渐轻柔,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她轻舞水袖,寓刚于柔,寓柔于刚,融合阴阳,并济刚柔,黄色轻绡轻轻甩出,顿时如波浪起伏不定,四名伴舞的女子同时也舞动腰身。
琴音忽而急转,如冬至暴雪,似飞泄流瀑,塞北黄沙万马奔腾,舞步急转,四女跪下,双手作莲花状捧在一起,柔兰公主玉足轻点,双臂展开如纷飞的蝶翼舞动身体,纱袖翻转,转眼她竟已足尖牢牢稳立四女如花般的手心,拽地的轻纱遮住了她小巧的足,只见其身子忽而翻飞与那乐音合为一体。
琴音渐低,如萧萧花瓣落满肩,柔兰双手举高煽动,最终以轻纱将自己埋没,仿若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雾散,梦醒,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
大殿中一片寂静,一些千金小姐与宫中妃子甚至低声擦拭着泪水,她舞尽了女子一世悲欢,一世等待,一世孤寂,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却是一段年华,有多少女子在这宫中孤寂老去?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玄冰凌望着眼前的女子喃喃低语,这古代女子一生只能守候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守候在许多人身边,这是旧社会女子的悲哀,现代,虽男人也会包养情妇,但起码,正妻是受国家法律承认的。
就在玄冰凌感叹时,一道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缓缓回首只见火欮烟勾唇深情而笑,好像在诉说他一生不变的爱恋。
“啪啪啪啪……”由小至大,由大至激烈的掌声传来。
玄冰凌淡淡勾唇,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有一点是不可忽视的她的雾很美,且……轻功也很好!纤纤素手拍打着,凤眸却望向荣怀贤,他真是好胆量,将武功暴露在安庆帝面前,他就不怕安庆帝对他的妹妹起了戒心坏了他的好事?亦或许是……这柔兰公主当真长的有那么美,让他有十足的把握。
凤眸疑光重重时,只见她望着的人冷不防的也转首望向她,且,眸光闪烁,似乎对她有着莫大的兴趣,玄冰凌见自己被当场抓住也不惊慌,头颅轻点算是打招呼,而对方亦会与淡淡一笑,就好像在说,不用怀疑你接着看便是了。
对于他的狂傲,玄冰凌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凤眸转向安庆帝惊艳痴迷的目光,嘴角再次冷冷勾起,女人之于帝王永远是不够的,就似收集邮票那般,多多益善,只是这一手促成的皇后娘娘会有何反应呢?凤眸轻挪到安庆帝一旁的皇后身上,只见其依旧不失风范的淡淡微笑,微微翘起的金色护甲几不可见的颤抖着。
将这一切望进眼里,玄冰凌讥冷的掩下长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不用去猜了。
果不其然,只见安庆帝激动的起身,步到依旧跪着的柔兰公主身畔,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将其扶起,浑浊却不失威严的眸中是男人对女人独有的占有欲,只见他亲昵的抚摸着柔兰娇嫩的手,语调温柔的道:“愿意将面纱揭下,让朕一睹芳容吗?”
柔兰佯装羞涩的别过眼,嘴角撑起少女应有的娇羞浅笑,纤纤玉指颤抖抬起来到耳畔,指尖一勾,面纱徐徐落地,只听四周一阵盖过一阵的抽气惊讶声传来。
他们不是没有讨论过这公主的容貌,只是统一意见都是因其长的太丑不宜见人,却未料到,这个柔兰公主竟是这般的风华,几乎将要盖去天地间的颜色。
倾城倾国的脸蛋有着丝丝妩媚,一双菱形的杏眸闪闪发亮由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因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平添一股独特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