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什么好看的,于是我用力地跳起,却也只能在短短的一瞬间看到一点点,人群之外入眼除了满处的花还是满处的花,就像是我们面前横着一道花的海洋一般。看来百花擂果真名副其实,只是除了花,我在这一跳一跳的间隙什么也看不清。
原来个子高就是有个子高的好处,虽然只是半个头的高度也不用像我这样学猴子跳。
“好看吗?”我阴恻恻地歪着头,学着电视里不良少女的样子问身边看的津津有味的两个小孩。
切!不管平时装的多成熟,遇到好玩的还不就是两个小屁孩?都一样的童心未泯?
“好看!”昊泽一如既往地诚实,换来我全力地一踩,这可是我使出了吃奶的劲的杰作,踩上后还不忘在上面碾两下,满意地看着昊泽抱着一只脚在原地做跳跃动作,我终于发泄出内心的不满。从目瞪口呆的昊瀚手中把那把让我垂涎很久的折扇夺过来潇洒地摇着,想:将来有机会一定做出一双有着尖尖后跟的皮鞋来,看这两个死小子还敢不敢不听话。
向四处看看,准备找个好点的地势继续观看。
享受着由扇子传来的阵阵清凉,不由心里叹道:这种天气里戴着纱帽还真不是人受的罪。虽然连日的阴雨,气温已经不是很热,只是这里的人流密度过大,我又身材小了那么一点,只能呼吸着被处理过的混浊空气。过多的二氧化碳已经让我有些焦燥,再让这轻纱一遮,就像是罩在闷热的蒸笼里,要不是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想让这该死的帽子见鬼去。
不知道是我的‘真心’祈求被传达到了上帝的耳中,还是被恶魔听了去。总之就在我转身之即,一早就惨遭蹂躏的鼻头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而那顶恼人的帽子也如愿地被一个宽厚的胸膛撞飞出去。
渴望已久的清凉舒爽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我却捂着鼻子被从鼻头传来的剧痛折磨的涕泪长流。
不理会被掀翻出去的帽子,昊瀚第一时间扶住我肩痛惜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只是低着头,捂着鼻子不停地摇着头。
昊泽不知在哪里变出一柄长剑指着撞到我的人怒喝:“你怎么走路的?”
心里很清楚不能怪别人,是我转身过急,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才会一头撞进去,不过此时我只顾着疼,也没心思替那个辩解,反正我可怜的小鼻子是因他才受的伤,让他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那人想是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急的嗑嗑巴巴起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把鼻子捂的更严实,黏黏湿湿的手感让我怀疑是不是流出了鼻涕,放在鼻子前面更是不好意思拿开,生怕拿开会被人看到一脸的鼻涕眼泪,那样真是丢了大人。
“流血了!”直到昊瀚的一声惊呼我才知道原来手上黏湿的感觉不是鼻涕,而是鼻血,把手放在眼前一看,一手的鲜红怵目惊心,向来就晕血的我成功地倒进了昊瀚的怀里。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三张布满关切的脸上,两张一模一样的是我两个可爱的昊宇,还有一张即陌生又熟悉的,见了一次终生不会忘掉的毛发横生的脸。
一阵淡淡的花香被小风这么一吹,又清凉又惬意,一滴又一滴的水珠儿落在脸上,我懒懒地伸个懒腰,突然想起阳台好像还晒着衣服。
“妈,下雨了,收衣服。”
记得每次只要我这样一喊,另一个永远紧张忙碌的房间里就会传来高八度的叫骂声:“小兔崽子,没看老娘在工作?你没手没脚?”
我不甘心地扁扁嘴,心里却涌上丝丝的甜蜜,正想出言反击的时候,耳边却响起清亮的男人声音。
“醒了醒了!”
我幽幽地睁开眼,不是妈妈那表情永远夸张的脸,而是焦急的男人脸。一边叫着,一边还用手指沾着茶杯里的水向我的脸上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