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就不用还了?”
钱霜月急了,踉跄地跑上前,用力推搡着苏萌。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对,我现在所想到的每一个点,在没有证据之前,都是胡说不假。你们最好去烧烧香,拜拜佛,不要让我找到证据,若真让我发现,是你们害了我爸妈……”
苏萌一步步朝着苏康辉和钱霜月走去,脚步停在两人中间,一字一句说道:
“我不要钱,我会要了你们的命!”
钱霜月倒吸一口凉气,捏在手里捏了十几年的人,不知何时已变成尖牙利齿,还学会了自卫与反抗,这让她怎么能安心?
待苏萌走远,钱霜月快步走向苏康辉,追问道:
“你弟弟弟媳他们,难道真是你……”
“啪!”
一个耳光响彻云霄。
钱霜月被打的头脑发懵,一直以来,这个家都是由她说了算,大到买房,儿子娶妻,小到买菜做饭,哪哪都是钱霜月一人做主。
从来都是她对苏康辉指手画脚,别说打了,哪怕是大声斥责,苏康辉都没敢这么做过。
“你是哪根神经错乱了,也不睁眼瞧瞧,俺是你能打的人?俺是不是也要像你兄弟那般,死绝了,你才安心?”
苏康辉眼里尽是慌乱,一把捂住钱霜月的嘴,不顾钱霜月的挣扎,拖着她就往回赶。
庭院内,一盏年久失修的白炽灯,撑着最后一缕气,努力施展着余光,想照暖院内的人心。
钱霜月趴在木桌上失声痛哭,一旁的苏康辉在院内来回打转,手里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最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哀求道:
“你能不能别哭了!算我求你,成不成?”
那一巴掌拍下去,钱霜月的哭泣声只收了一秒,下一秒更是放声痛哭。
“咋了咋了,你还上劲了是不?给你脸了?”
苏康辉本就烦躁,钱霜月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更是让他崩溃至极。
“够了够了!你闭嘴成不成!”
苏康辉上前,疯狂摇晃着钱霜月的身子,哭声非但没有停,但是更响了些。
直到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苏哲轩和苏娜陆续进了门,苏康辉这才收住了手,钱霜月则是一把扑进了自己儿子怀里,以求安慰。
“爸!到底怎么了?”
苏哲轩率先开了口,苏康辉没料到钱霜月会把自己儿子女儿叫回来,一时间也乱了方寸。
“你把他们叫回来又有什么用?你是觉得咱们人多,就能让苏萌那丫头不追究吗?老子我要是进去了,你和他们两人,又能有好日子过?”
钱霜月顿住了哭泣,抓住苏康辉的衣袖质问道:
“你这话啥意思?难不成,难不成你兄弟真是你……”
“滚蛋!把你嘴给老子闭上,那是老子亲兄弟,老子当初是欠了他的钱,但老子要他命做什么用!一直是你,是你他奶奶的惦记着我兄弟手底下的业务,嫌弃我好赌!这些年,你但凡对苏萌那丫头有一丝丝的好,人家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钱霜月怒了,今日的她,不仅挨了苏康辉的打,还莫名其妙成了这苏家的大罪人了,敢情她这些年为了这家,吃得那些苦,受的那些罪,都是假的?
“苏康辉!你还有没有点良心!要不是你滥赌成性,俺能变成这副样子?那日子是咋过得你忘了?你但凡有点上进心,俺的第三个孩子也不至于饿死!你说俺对萌丫头不好,俺自己两个亲生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的,俺凭什么要多花一分钱在那死丫头身上!”
钱霜月喋喋不休,没有要停的意思,既然今日都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反正小孩也长大了,是该让她们来评事断理了!
“你死去兄弟,弟媳补贴的钱,是你私吞拿去赌博输掉的,不是我和儿子丫头花掉的,你要想着偿还你兄弟,偿还那死丫头,是你的事,别拉着我和我孩子!”
苏康辉自知理亏,说不过钱霜月,扬起手,又想抽打她,却被苏哲轩一把拦下。
“爸!你疯了吗?”
苏康辉一甩手,愤恨地坐在藤椅上。
“得得得,你们一个个都有本事有理的,行,那我就等着萌丫头把我送进监狱,我也好落得个清净!”
苏娜完全听不懂父母在说些什么,但看过账本的苏哲轩,却知晓了个大概。
“爸,债务的事,苏萌知道了?”
苏康辉和钱霜月同时一愣,看向苏哲轩的眼神,明显有些不一样的情绪。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而是等着苏哲轩解释。
“你们房里的账本,我偷偷看过,我也知道你们欠了死去叔叔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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