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来的?”
颜景正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了。攫欝攫
赵九儿在黑暗中努努鼻子:“当然是‘走’进来的。”
这里是锦衣卫的地盘,怎么可能“走”进来,但颜景正也知道她的本事,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爬起来。
“可是清河他们叫你来的?”
他发觉周围的人都没动静了,有点担心的望着蹲在自己身边的黑影。
赵九儿看他动作,呲笑一声道:“晕过去了,没死。不过也算是苏清河他们叫我来的。你怎么样?”
她来时没想到这些,所以身上什么都没带,颜景正看样子伤的不轻,但外面有看不到伤,估计是这地牢里的人打的。
“我没事。”
颜景正拖着身子靠坐在墙壁上,轻轻喘了几下,正色道,“让他们别费劲救我了,皇上要杀我,谁救都没用,我也做好了走不出去的准备。”
赵九儿在黑暗中望着他:“所以你又给当今的皇上上了一道规劝他干点正经事的折子?”
这话说的粗糙,但却有理。颜景正笑一声,“是啊,圣上这般颓废,不理朝政,南朝百姓苦,我既以落的这个田地,就没有在将那些话忍着的道理,若我能自身唤醒皇上,便是我的福气。”
“你拉倒吧,”赵九儿的语气里充满对他这个理想主义者的不屑,讽刺道,“当年绥州的龙脉一事不就是皇帝家国不分造成?当政者中有几个心里正的装了百姓?”
拿龙脉之事举例,颜景正无法反驳。
赵九儿还在继续道:“十分中有三分是对普通老百姓的怜惜,那就是不错的当政者了。现如今的皇帝,大错不错的同时图个自己舒服,你非得把人的遮羞布扯开,不整你都没道理。”
颜景正……更加的没话反驳。
说了这么多,赵九儿最后道:“别给自己的死找个高大上的道理了。不值。”
是啊,就是那样的皇帝,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席话痛改前非,他现在的淡然全是接受了自己的总会死亡为前提。
颜景正被她一席不留情的话说的沉默了。
赵九儿依旧看着他:“大是大非面前先论君臣后父子,你们要是都这样认为,我也尊重你们的想法,但我家小孩儿还有赵耀祖,都不希望你死。所以老颜啊,你也体谅一下他们的心情,别自己找死了。”
颜景正眼眶一酸:“耀祖是个好孩子。”
“当然、”
这还用他说?
赵九儿提起来都觉得骄傲,颜景正被她的自得弄的哭笑不得。
“几年前,我老师获罪时我就逃了一回,这次,我不想逃了。”
对于他老师,上任首辅的事,赵九儿知道一些,当即撇撇嘴,“你不会是想替你老师喊冤吧?”
要她说,他老师死的也不是特别冤。
颜景正却点点头:“老师虽生活上奢侈了些,却将一生都奉给了南朝,那么多年的政绩,为百姓造的福祉,还有为南朝落下的学子们,我的老师……不该落了那样一个下场。”
鱼肉百姓,蒙骗圣上,生活奢侈无度,上任首辅,他的老师是因为这些获得罪,当初皇帝念在他是三朝元老,只杀他一人,后来可能是心情不好,或者别的什么,断断续续把他老师的家人,以及学生,提拔的官员,杀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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