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瞳眸一滞,说出旅馆地址。难道是纳维出什么事了?!
“纳维他……怎么了?”车内一片沉寂,向暖本想打破这个僵境,却发现男人的目光愈加深沉。
隔了半晌,尹慕彦开口,竟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可能……死了。”
岂止是可能,那报纸上所有的描绘完完全全地符合纳维的条件,只是他不愿意相信,那个跟随了自己四年的男人,竟然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带着他的期望和满腔热血,选择了自焚的方式。
眼前闪现了他们初识的那天,他从纳维眼中看到的是坚定和能够成就大事的决心。那个执着的眸光像极了他那年失去双亲后满腔抱负的眼神。
可是……这么一个铁血男人,四年来没有一天不在为自己的仇恨做努力,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呢……不,不可能,一定是警方搞错了,他的纳维,怎么会是一个选择自焚的男人。
向暖心头一滞,瞳眸圆睁着容纳雾气,迟迟飘散不去。她猛然记起昨日纳维的那番话,带着悲痛,可她竟然痴傻地以为自己说服了他寻死的念头。
“纳维……是自杀的吗……”向暖轻启着唇,眼中的波痕终受不住车子的颠簸,滚落而出。
尹慕彦紧握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你怎么知道?”
向暖失声痛哭起来,趴在腿间,一刻都停止不了。
“快说!你怎么知道的!!!”车内回荡着尹慕彦毫不留情的暴戾之声,她感觉整辆车都在男人的愤怒下摇晃。
向暖吸了吸鼻子,却止不住眼泪,“他昨天……说……如果他死了……那警方的所有线索都会断……你……也会安然无事……”
尹慕彦一下松开了方向盘,车子狠狠地撞在了一旁的栏杆上,栏杆被撞出一个深凹的形,正如同她现在心中的缺口。
向暖的脑袋撞在车前,额头淌着血,但一切的疼痛却掩盖不了自责。
是她太粗心大意了,太自以为是了。自己根本就是一个高中生,竟然自负地以为是谈判专家了呢。当时纳维的这番话,视死如归,又怎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劝阻的。
果然还是太笨了,太蠢了。想要保全他的身体,谁知却留不住他誓死的心。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尹慕彦如同疯了一般,从失神中反应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沉痛地捂着额角的手慢慢松开,掌心满是血,可她疼的却不是那儿。
“你可知道纳维对于我来说是什么!他就等于两年前的芦溪!!!……”
芦溪……纳维等于芦溪……
她的脑中充斥着芦溪的名字,以至于男人之后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就等于现在的你……”尹慕彦失神地松开手,向暖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
芦溪,纳维和芦溪。是你尹慕彦的所有,向暖什么都不是。
尹慕彦以为她在嘲笑自己的真心,讪讪地收回手,一拳砸在方向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