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多么温暖的字眼,此刻,却将她的心狠狠的又是一刺。
覃霓不说话,瞿郁桀不说话。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回家的路。他的不再稳健的步伐,显得那般的落寞而沉重。
“你受伤了?”
路太长,他因为负荷太重而呼吸略显粗重。覃霓是习武之人,又是医生,不难扑捉到他的异常。感受到他的异常,那一刹,她还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睁开眼,触碰到他冷漠深远的目光,她又屏住呼吸,将脸撇过去。
“我也是血肉之躯。”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是陈述,却似申述。
他也是血肉之躯……覃霓被遏制的心绪赫然翻涌。
“放我下来。”她猛的转过头,推了下他,“伤哪了?”
他真的受伤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被谁打败,他总是那般的强势威武,刀枪不入,轻轻一挥,风卷残云般的力量就能毁灭众生……她的心尖酸酸颤动,不过语气又变得冰冷刺骨,“放我下来。”
他却依旧将她抱着,一步步往前。路中有出租车驶过,他也没有伸手去拦,似乎就愿意这么一直走下去一般,走到地老天荒……
覃霓却是再不能安然的被他抱着,“放我下来!”
她不免也动了几分怒气,“听见没有!”
瞿郁桀蓝色的眸子越来越森冷,“失望了?来找你的人是我不是他。抱你的人是我不是他。别忘了,你现在是我老婆,不是他女朋友!”
覃霓一听,也没好气的回嘴。“我找他是因为不放心他和徐姿交往!担心他会和你一样中了她的毒!我不希望我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的男人?
瞿郁桀毫无预兆的松手,将她丢在路上,直接往前走。
覃霓猝不及防的一摔,全身犯疼。却是不吭一声的站起,咬着唇背道而驰。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瞿郁桀五脏俱焚,骤然回首,“你要敢不回家试试,我让他死无全尸!”
覃霓头也不回,“随便!你要杀要剐要切要剁都不关我的事!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一了百了!你休想再拿谁来要挟我!我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你!”
瞿郁桀站在原地,胸口起伏。“一刀两断?!好!你说的!你不要后悔!从此以后我们就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转身,大步往前,气势凶猛,赫然一脚踹在路边的护栏,咔嚓一声,水泥栏杆裂了缝。
黑暗中,一张阴鸷狂戾的脸在蒙蒙的光线中绽开如恶魔般的笑容。
很好,一切尽在导演中,你小子,继续慢慢受吧!
什么叫复仇?看你生不如死,那才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