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哲!慕——”霍芸慌乱着打开门,尚来不及打理自己,仍穿着沾着酒气的衣裙。
然在看见懒懒靠墙而立的少年时,女人登时变了脸色,跟吞了苍蝇似的,铁青得厉害,“你来这儿干什么?!”
“嗤!”沈牧昭漫不经心地推开门,径自侧身走了进去,打量着瓷器玉器碎了一地的屋子,少年轻笑,“啧!慕太太当真是好威风啊!”
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讥讽。
霍芸被撞了一个趔趄,弹了弹衣服上的不存在的灰尘,女人绷着红肿的脸,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那也与你无关吧!还有,这里,不欢迎你!”
“呵!你当我想来你这儿啊?”指尖挑走了沙发上的衣服,少年懒散地靠着沙发,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翘着。
“怎么,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理了理乱作一团的头发,女人优雅的勾唇轻笑,“可惜了,你来晚了!”
“啧,不愧是慕太太,这种时候还能够笑得出来!”沈牧昭拍了拍手,姿态散漫。
“是你!那件事是你做的?!”霍芸突然警觉,想到王川的话,她觉得她有些小看了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了。
“呵!”沈牧昭自斟了一杯茶,细啜了一口,“茶是不错,只是人,脑子有些问题。”
“不是你?!那是谁?!”女人倾身半伏在桌子上,面色有些疯魔。
少年轻勾红唇,抬手捏住女人的下巴,附在她耳边低喃:“你只需知道,这仅仅是你恶梦的开始罢了——”
拍了拍女人保养得细腻光滑的脸蛋,少年起身,兀自抽出纸巾,细细擦拭指尖的污渍,“我母亲受到的伤害,我会让你一一体会到的!”
一字一字,冲击着霍芸绷了又绷的神经。
“啊啊啊!”
瓷器的碎裂声不间断地响起,少年勾唇,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
“浑蛋!”霍芸失了全身力气地瘫在地上,把脸埋在手里,小声抽噎着,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世家子的优雅。
锋利的瓷器边缘划破了女人莹白的小腿,殷红的血渍慢慢渗了出来,顺着流畅的小腿线条滑落。
女人却似失了知觉似的,眼底爬满了红血丝。
半晌,霍芸抬起头,缓缓揩去脸上的泪痕,整理妥贴衣服与头发,眼神空洞地朝阳台走去。
这儿,是她被赶出慕家后,所剩无几的去处了。
“啊!有人要跳楼?!”一声惊呼不知从何处突然响起,沈牧昭瞳孔微微放大,“艹!”
少年急急按着电梯。
“混蛋!”拉上外套拉链,沈牧昭一脚踹开楼梯口的门,爬上了十八楼。
“你在干什么?!”狠狠撞开了1806房间的门,沈牧昭喘着粗气看着阳台上摇摇欲坠的身影,不由得提了一口气。
“干什么——”女人着一袭白裙,赤脚坐在阳台上,头发一丝不苟地束着。
声音缥缈。
身形纤细单薄地让人心疼。
沈牧昭小心地向女人的方向走去。
“不要过来。”霍芸没有回头,声音轻的几近听不到。
女人轻轻晃着腿,看着这不知藏了多少污,纳了多少垢的繁华的夜景,心里涩然的厉害。
“我十八岁那年成年礼呀,仅一眼,便被慕哲给吸引住了。
他是那么的儒雅优秀,什么都能为我考虑到。
我很快就沦陷了。
只是,父亲他却不允这门婚事。
为了嫁给他,我与相依为命的父亲决裂,一个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三十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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