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不成了。
宜秋沮丧地发现,祖雍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使出来的手段毫无章法可循,自己本想举一反三,学以致用,回顾整件事的前前后后,她发现自己无从参照。
因怕流言越传越广,再被有心人刻意放大,难免引起更多恐慌,宜秋当下也不敢再多耽搁,自马房牵了马一路往卫府飞驰而去。
卫府后院费鸣鹤的厢房内。
翠漪脸上挂着泪痕,将一碗黑沉沉的药端到稍间的暖榻边。
费鸣鹤此时正披衣坐在暖榻上凝神苦思着什么,乍一看到翠漪眼中嫌恶之意大盛,一挥手便将她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
“我说过,没有我的允准不许进来。”
翠漪被药烫了手腕,本能地瑟缩了下,眼泪又从未干的泪痕上流下来,蹲下身子一面拣地上的碎瓷片,一面偷偷拿袖子揩泪。
卫夫人去世后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仍然对冯斯道和绿涟心怀恨意,连带着不喜翠漪,本能地不信任她。
费鸣鹤看了翠漪一眼,面露嘲讽皱眉道:
“既有些忠心,就好好照顾少爷小姐好好打理卫府,在我面前别做这些样子!”
翠漪羞愤交加,大着胆子问了句:“既如此疑我恨我,当初为何又纳了我?”
哼,费鸣鹤仅报以冷笑。
“还不是府里这帮人一直撺掇,加上我这把老骨头也确实需要有人伺候着才能续命——好活到少爷出息的年岁,也有脸下去见卫帅。”
外面传来一声轻咳,有管家低声道:
“表小姐来了,请见先生。”
费鸣鹤答了声:“快请进来。”
又快速看了眼翠漪,见她已经将地上的狼藉清理干净,飞快地将面上泪痕拭干,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先生,秋儿遇到了件麻烦事,来找您帮手。”
宜秋的声音很快自门外传来,不过片刻功夫便踅入稍间。
翠漪微笑着帮她结下翠羽织金妆花大毛斗篷,宜秋愣了愣问道:
“翠姨怎么了?”
同为女子,她在这一点上直觉很对,翠漪明明刚哭过。
翠漪将宜秋的斗篷掸平了轻轻挂在一遍,头低垂着笑了声,
“能有什么事,表小姐和先生先谈着,我去沏壶好茶来。”
“是因为查流言源头的事?”
费鸣鹤对她们二人的一问一答恍若不闻,温言问宜秋道。
“正是,先生果然妙算。”
费鸣鹤慈爱一笑接着说道:
“表小姐定是将人手全都撒出去打听走访了,法子是对的,只是慢了些。”
宜秋轻跳一下拉着费鸣鹤一只胳膊摇着,“所以来求先生妙计。”
费鸣鹤自嘲地摊摊手,眼睛里却是宠溺:
“可惜费老这次也想不出什么巧宗儿”,顿了一顿又道:“不过笨办法倒想出一个。”
宜秋眼睛一亮大笑道:“费老这里没有笨办法,都是巧宗儿。”
“自来传谣者对于谣言是否属实也只有两种心态,其一,认定谣言属实,想要尽快告知所有人;其二,自知谣言不实,放出流言只为达成别的目的。那秋儿你说,这次流言所说互市失败究竟是真是假?”
宜秋思忖片刻,摊摊手道:
“秋儿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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