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启秀则呆立当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爱极恨极,如痴如狂。希望别到了最后,负了那人,也负了自己。他毕竟年少,有些东西还想不通,只觉得万分有理,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可是,他只知道,他一生只会爱这一个,错过就不会再有了。回望宋政君,但见她眸光平静,不知是失望,还是无奈,是痛恨,还是悲哀?亦或是,都不是,只有对人生的妥协?
绿衣婢女转向裴俭道,“裴公子,你来说说看。”
裴俭道,“我没特别喜欢的语句。”
来凤儿忽然反问道,“是吗?你没什么喜欢的?”
裴俭道,“我应该喜欢哪一句?要也是‘倦飞误宿平田’。”语毕,他叹了一口气。他从小由阿衍带着长大,阿衍是他的兄长,又是恩师。恩师既死,他已心无所恋。他抬眼望向来凤儿,见她已泪流满面,当即道,
“你好好的。不要辜负你爹爹的期望。何必为了我这个废人,一蹶不振呢。”
众人不明所以,盖颜和来凤儿情谊不错,也走到她身边轻声宽慰,来凤儿则大恸,情难自已,转身跑开了。
绿衣婢女道,“裴公子还有要说的吗?”
裴俭道,“孤雁到了夜里也不能休息,已然疲倦也不敢停息,日复一日,最终被猎人猎杀,此仇此恨,焉能不报?这就是我的感想。”
绿衣婢女道,“好。最后一位。”她转向一直沉默的魏贞,“魏公子,到你了。”
魏贞没有看婢女,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那冒牌的宋政君,“我的感想是一首诗,希望夫人听听,听完再谈我最喜欢的诗句。”
“好。请公子做。”
魏贞道,“诗名也为《孤雁》,”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几行归塞尽,念尔独何之?”念到此,他语带哽咽,半晌,才继续念道,“
暮雨相呼失,寒塘欲下迟。
渚云低暗度,关月冷相随。
未必逢矰缴,孤飞自可疑。”
他边念边靠近,一边靠近,一边双泪落下。
这魏贞的声音低哑,念之有情,颇为悲凉,赵启秀听这声音莫名熟悉,又想不到是谁。
宋政君步步后退,眼中的泪亦忍不住在眼中打转。众人都想。这哪是求娶女儿,根本就是为了娘亲而来的吧?
李安通正自奇怪,只听得拍掌声响起,清脆又带了点节奏,是三姐带着一帮人来了,当中还有海棠。
“碧情,还不宣告结果?在那里磨磨蹭蹭地做什么!”态度威严不容置疑。
原来绿衣婢女叫碧情,她刚才还平缓的语气立马变了,道,“三,三姐。是。我们夫人宣布,洛神当选。”果然是洛神。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魏贞是冲着宋政君来的,至于赵启秀根本就是心中有人。
不过这碧情怕三姐怕成这样,做主的人到底是宋政君还是三姐?
三姐微笑对众人道,“既然选好了,那就当场举行仪式吧,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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