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司龄就起身走掉了,只给他留了一本数学笔记和一句话:“帮我请假,笔记随意,谢了。”
齐霄把本子甩在桌面上,一撇嘴,嘟囔着:“什么笔记随意,要记就说呗……”又不会给你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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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龄作为老师的心头宝同学的肉中刺,从来都是全勤到课,这一点白阳也是知道的,所以当司龄敲开他办公室的门走进来,白阳都觉得自己看花眼了。
这是上课时间吧?
“司龄,你有什么急事吗?关于那个项目吗?”
司龄摇头:“不是那些。”
“那是?”
“你知道我不是齐家的亲生女儿。”司龄走近办公桌,看着白阳的眼睛,“但你查不到我的身世,对吗?”
白阳神色一僵。
确实如此。
网络上,政部系统里,都只给出一条信息:2413年司龄被齐家收养。
再想往前查,就什么都没有了。
政部系统里没有任何记载了。
那个人跟他说:“不要深究司龄的来处,只要利用她就可以了。”
可是怎么能不深究呢?
这人就像一个谜,他就算没有了年轻人那样好奇的心,也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现在司龄主动告诉他了:“我和过往,和宋曼玉有关。”
白阳瞳孔巨震。
妈妈……
他的妈妈!
“你认识我……你认识宋女士?”
“她是你母亲。”司龄说:“我知道。”
白阳皱紧了眉,在办公桌后站起身,气势骤增:“你从哪儿知道的?”
“她告诉我的。”
司龄依旧那样淡然,不动声色,平静地阐述事实:“我很久以前见过你母亲,也见过你,你们的眼睛很像。”
白阳笑了,不带什么温度,他说:“你见过我母亲,应该是在十七年前了,那时候你多大?三岁还是两岁?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的记忆我当然清楚。”
司龄不骗他,也知道他轻易不肯相信,就说:“你知道人和智能的区别吗?”
白阳不应。
司龄说:“生而为人,知善恶,辨是非,有心之所向,千险万阻都要到达,似蝼蚁负重而行,又像传说仙神,不断地改变世界。”
白阳指尖颤抖。
这句话,是他妈妈说过的。
司龄又说:“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没有绝对的善恶,智能无法评判,只能看清表象而看不见人心,而这世上最重的,就是人心。”
这是宋曼玉认为的区别,一字不差。
白阳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恢复了平静。
“所以呢?你认识我母亲,就想说那天是把我认成了我母亲?”白阳讥讽一笑,说:“这和你之前的解释有区别吗?”
不过是把错认的人从齐夫人变成宋女士,本质还是记忆混乱、认知障碍。
“没区别,我也没打算这么说。”
司龄从讯机上调取出一张照片,展示在白阳面前。
是一个吃着糖的女孩儿,穿着蓬蓬的公主裙,笑眯眯地看向镜头,小小一个肉团子,看上去不超过三岁。
司龄说:“还记得吗?我小时候就叫过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