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什么转机?”他回以淡淡讥讽。
罗莎贝尔仿佛被窥见了心事一般,狠狠地攥紧了袖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道:“大人!您做事一向这么不讲理……”
“是您不仁在先!”
他反驳道。
罗莎贝尔紧盯着他,忽然又看向了一旁沉默的贝芙安。
“……”贝芙安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来,见她突然这样,不知该说什么好。
罗莎贝尔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大人不会真的觉得卡文迪许家还如以前一般吧?”
“……”
“天之娇女有一个就够了,何必再勉强?”
“……”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东西,再让她跑出去磕磕碰碰,步了第一任的后尘怎么办?”
“……”
“当然,为了库尔曼苏的繁荣与未来,再多牺牲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嘭——”茶盏被男子狠狠甩在了地上。
她毫不留情而又尖酸刻薄的话无疑已经惹怒了他。
她这是说什么!想诅咒他的第二个女儿也会有和伊曼一样的结果么!
罗莎贝尔毫无惧意,看着他继续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非人力所能扭转,但也并非所有事都是天定。”
说完,她一甩衣裙,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可恶!”卡文迪许公爵看着她的背影,恨恨道。
这是贝芙安第一次看到卡文迪许公爵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
显然,罗莎贝尔刚才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他——甚至触及了他往日不堪回首的回忆。
她知道卡文迪许公爵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作为一个常年浸淫在王室贵族间玩弄权术的人,他知道该怎么办。
贝芙安从脚底至头顶,升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要变天了。
最终,罗莎贝尔并没有去找露辛达夫人——在和卡文迪许公爵的会面就完全让双方不愉快了。
贝芙安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可怕的少女离开的时候,面色是如何的铁青,回到宫里后她会将屋子里的摆件们全部砸翻在地,然后恨恨地发泄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诅咒……
离大军出兵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春意愈浓,此刻库尔曼苏的每个角落已经彻底回暖了!
随着阳光的越发强烈,贝芙安已经感觉得到自己肩膀上的疼痛愈发频繁,以前只是会冷不丁疼一下,现在次数则是越来越多,尤其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疼的冷汗直冒,再一站到镜子前,整片左肩已经被那些红色的纹路全部覆盖了。
她惊恐无比,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她本该可以向公爵坦白一切,然而这红色纹路还不是最恐怖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在夜晚入睡时,就在半迷半糊时,她感觉到自己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快速跳下了床,对着血红无比的月亮露出诡异的笑容。
她想制止这一切,但是自己仿佛就是被扯线的木偶一样,在被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
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而且还总是做着同一个噩梦——她看见那些红色的斑纹遍布了自己的全身,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怪物,只有那双灵动的眼睛在证明着自己仍是贝芙安。
我真的要死了吗,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