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

  亦青蓦地乱了--这是有什么要来了吗？他这是要挑明什么吗？这气氛感觉透不过气来。

    突然没了勇气直视欧岚峰的眼神，亦青“腾”地站起身，丢下一句：“我要上洗手间。”逃也似地离开了位子。

    欧岚峰在后面“吃吃”地笑着。

    一辆车子穿过了闹区，那些漂亮的建筑渐渐少了，车子越走越远，老太太狐疑的望着窗外。心想，这到底是谁住的地方？华男又要带我去看谁？这里想着，车子已滑进了一条窄巷。巷子两旁，栉比鳞次的盖着一些矮屋，有些像台北的违章建筑。矮屋前，一些妇女挽着裙子，裸露着腿，在门前的水龙头前洗衣晒衣，孩子们在街上追逐叫骂。

    车子转了一个弯，巷子更窄了，面前出现了一些摇摇欲坠似的危楼，如同盖了有几百年了，可能即将拆除了……车子停了下来，正在一栋危楼的前面。“到了！”华男简单明了的说。“上二楼，左边的一家。”老太太跟着华男往二楼爬，没电梯，楼梯是木造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每一步都似乎可能把楼板踩穿。

    到了二楼，华男轻轻地敲打着房门。门“支呀”一声开了。

    老太太默默的走了进去。门里，是一阵扑鼻的霉味。暗沉沉的光线下，老太太打量着那简单的“客厅”，一张破沙发，上面堆满书报杂志，一张书桌，上面光秃秃的放着一盏没罩的台灯。几把椅子，一张餐桌。墙上，早已油漆斑驳，到处都有水渍。窗帘是陈旧的，旧得像电影中的老布景。她向“卧室”看去，正好走出一人，让老太太大吃一惊：“杨利？！”

    “老太太，您终于来了。”杨利的声音带着疲惫。

    “你怎么了？杨利，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这才注意到杨利的腿和脸上都带着血淋淋的伤。

    “老太太，我想让您见一个人。”杨利没有直接回答老太太的话。

    说着，杨利引老太太往里面卧室走去。

    床上，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只见她头发乱成一团，瘦削的脸显得异常白净美丽，只是两只眼睛直楞楞地望着天花板，神情呆滞。

    “老太太，您还认识她吗？”杨利伸手指着床上的女人。

    老太太低头看着，摇摇头，突然她又低头细细看着，猛地睁大眼睛“啊”地一声：“这、这、这不是婷婷吗？”

    杨利点点头。

    “可、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在十六年前就。。。。。。”老太太一下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是啊，老太太，那场车祸真的差点就要了她的命！虽然她被救回来了，可也等于死了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他们出了事后，为什么我们都没看到他们的尸体？还有。我那小孙子呢。。。。。。”

    “老太太，别急，听我慢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