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我的心中也是惊愕万分,三足鸟和烛阴、混沌这些上古时代的异兽不是早就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了吗?又怎么会突然的出现?
不过,我仅凭陆凯风对自己外形的描述和一片羽毛就判定他是三足鸟,未免草率了些,还是需要带他回水陵镇,用昆仑镜照照他,确认一下才能下定论。
看了看陆凯风灰头土脸的模样和一身的风尘,我对他说:“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背上的伤我帮你用防水布缠好。”
陆凯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不!翾飞没在,我在你这儿洗澡不合适,等翾飞回来再说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回家,先让他给我找个住处,然后我就跟着你回水陵镇。对了嫂子,关于我是怪物的事,你可别告诉翾飞啊!我怕吓着他。”
“我不会告诉他的,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我也怕吓到他。”我对他笑了笑,“不过你目前还无法控制自己的气息,不知道自己何时又会变身,这可有点麻烦。”
一句话提醒了陆凯风:“对啊!我要是又突然变成怪物可怎么办?嫂子你有什么办法吗?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你不要总是叫我嫂子好不好?我听着不习惯。”我十分无奈,“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叫桫椤。”
“我当然知道你叫桫椤,打小儿就听翾飞说过,他有个小未婚妻,姓龚,叫桫椤。这个名字挺特别,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陆凯风笑嘻嘻地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一种树的名字而已,大概是家人希望我像树一样茁壮、成材吧。”其实,爷爷为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当然不是随便拿了个树名安在我身上,这名字,确实有着深刻的寓意。
传说在上古时期,有一棵直耸入天的树梯,叫做桫椤木,攀着它可以自由来往天界与人间。后来,颛顼帝为了保持天界的宁静与神、人之间的秩序,便命人将桫椤木砍去,从此之后,凡人再也无法攀登着天梯登临天界。桫椤神木,上天之梯,经过沧海桑田的千万年,已经渐渐被世人所遗忘,世间已不再有人记得曾有这样一种载体,可以攀着它上达天界、位列成神。
陆凯风没在意我在敷衍他,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变身烦恼,琢磨了一会儿又追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帮我解除这个该死的什么鸟的血脉?让我别再变成怪物?”
“血脉继之于父母,融入你的血肉之中,任谁都无法改变。你只需要学着控制自己,别再伤及无辜就好。你要慢慢体会,试着看自己掌握自己体内翻滚的气息,让它们归于平顺,之后应该可以自由变化,在人形与兽形之间自如切换。”我说。
“那不还是个妖怪吗?我不想做妖怪!”陆凯风这个快三十的大男人绝望地带上了哭腔。
我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安慰他,恐怕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我拉他坐下,轻轻拍拍他的背:“我倒是可以教你些控制气息的心法,你学会之后可以自己控制体内的气息,然后自由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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