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伸手推了推他,将他推向了那群人当中,朝他摆了摆手,便自顾自拿起凤梨汁,喝了起来。
额。
刚一入口,那丝滑的凤梨果味便夹杂着冰凉滑入喉咙之中,她咳了咳,视线瞥见阿司投过来的关切目光,便忍住喉咙的酥痒,朝他笑了笑,摆摆手。
意思是,你玩你的。
等司坅钰的视线收回,朵寂有些俯下身,低低地咳了下,喉咙还是有些干痒,眼前递过来一杯水:“先喝口水吧。”
“谢谢。”她没抬头,握住了水杯,喝了口水,抬起头时,却发觉面前站着一个很清晰的女人,长发飘飘的,很柔顺地模样。
“谢谢你呀。”朵寂重复地谢了一遍,女人却淡淡地点了点头,在她身边坐下。
“你是阿司的……”女人开口,问得有些拐弯抹角的感觉。
“朋友。”朵寂直接回答,消去了女人脸上的疑惑,见她脸上蓦地豁然开朗,她又怎么会不了解。
看样子,阿司是有追求者了。
无聊地坐在包厢里呆了呆,朵寂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应这种大起大落的喧哗。
她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包厢里。
这里的长廊总是有些暗暗的,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
包厢里,还有空调。
长廊里,却冷得单调。
长廊尽头的窗户,还呼啦啦地开着,随着冷风一刮一刮,停停起伏。
这里,并不是她第一次来。
两年后再来,有些东西果然是变了。
站在洗手间前,她伸手抓了抓脸,又伸手搓了搓,那次大病后落下的病根子,似乎造就了她更加怕冷的体质。
一点点的寒,会像罂粟一般,深深地扎根下来。
镜子里,映衬着一张红通通的脸。
她自嘲地笑笑,脸色红润,才更有光泽。
重新将围巾围了一遍,她正要从洗手间里出去,才走至阖着的门口,她却莫名听见了几声惹人脸红的****声,夹杂着冷漠的喘息声,一声一声,直直将她的脚步逼了回去。
她就是不开门,也能够猜到门外究竟在做些什么。
覆上门把的手,松了下来,她淡淡地站在门后,耳膜里,情动的呻yin声却好像迟迟停不下来。
朵寂看了看四周,这个洗手间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总站在门后,她的脸微红了红,倒像是个听客。
门外的那对,为什么不进来做呢。
在外面,倒显得光明正大了。
她叫自己等一等。
但,却不想,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
她这一等,倒像是真成了偷听的多事人了。
索性,咬咬牙,伸手抹上门把,哗啦一声,将门打开,不过,她倒是太义愤填膺了,高跟鞋竟然被她踩得蹬蹬蹬地响。
她没理睬面前的这一对人,面对她的,是一抹黑色的西服,宽厚的背影,女人和男人趴在梳理台上,做着啥啥啥。
别人。
对于她而言。
再也没那么重要。
她走得很急,毕竟身后的声音是少儿不宜的。
而,当她走入拐角处时,却蓦地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手腕,疼。
“谁?”
她叫出了声,因为真的很疼。
手腕被用力地箍紧,她愤愤地回头,却愣在了那一刻。
“怎么,看见我又想躲开么?!”
不是反问。
是直直的硬口吻。
什么叫看见他就要躲开。
这样的语气。
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臭上几分,硬上几分。
却如此熟悉。
与那年一模一样。
那年,那景。
那绵绵芳华。
薛聿。
这个一味地相逼的男人。
站在楼梯间的转角处,身后贴着冰冷的墙壁,硬度让人不敢苟同。
污浊,霉斑。
灰尘落了一地又一地。
清晰地映出了几抹脚印,大的,小的,尖的,细的。
每吸一口气,就像是把水泥钢筋也一齐灌了进来。
很刺激。
朵寂站在墙边,身子缩在黑色的尼质大衣里,灰色系的围巾将她的脸颊遮挡住,看不清她的表情。
抬起左手,挽起厚厚的蕾丝边袖子,镶嵌着好看的水晶纽扣,折射出楼梯间里灰暗的灯光。
光束,左一抹,右一抹,真有意境。
朵寂撇了撇嘴,视线左晃右晃,并未停在那抹挺拔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