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告辞了。”
姚璞看着姚琅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无奈摇头一笑,负手转身离去。
紫琅都城南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在其之后,隐着一条闹中取静的宽阔街巷,原本是紫琅书院所在。
书院开办之初,这里尚未如此繁华,这些年,随着紫琅国日益富裕,都城不断扩展,南大街慢慢成为热闹之地,山长嫌红尘喧嚣不利于弟子们求学,便将书院迁到都城外的山麓去了。
空了许久的紫琅书院,近些日子忽然有人进进出出。
书院对面的茶铺老板在此地多年,茶客们都是消息灵通,坊间传闻凑在一起,往往也能接近真相。
“这里要改成绣坊了,最近紫琅各州县都在筹建官办织坊和绣坊呢!”老板边摆茶点边解释。
“还不是今年大汛闹得,没有粮食只好拿丝绣去换了,燕云朝没有翻脸就不错了!”一位茶客叹了口气。
另一位茶客低声道:“你说那个燕云朝的公主是不是已经……否则,怎么一直找不到?都过去了这么久,如果还在人世,那就是她自己不想露面!”
老板看看四周,一脸神秘地向两位茶客低声道:“据说,睿宁王很抗拒这个联姻,消息都传到燕云朝去了,这是一位老客从燕云朝回来说的,想来那位玉华公主也知道了!”
年长的茶客听了并不惊讶,不由叹息,“咱们这位睿宁王气度超然,文武兼修,杀伐决断,十五岁封王,十七岁请命出征,半年内收复被北辰国所占土地,若再立些战功,世子之位非他莫属的,谁成想人家一转身却去了工部历练,这次和燕云朝联姻算是高攀,睿宁王那么清高孤傲,抗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辆朱轮华盖的马车往东大街而去,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街巷,街口王府亲兵把守森严。
府前两尊威武的石狮,三间大门装有金漆兽面锡环。
正门之上一块匾额,上书“睿宁王府”四个大字,马车从侧门而入,至仪门前停下。
青霜打起车帘,姚琅一掀衣摆下车,进了院门便直奔书房而去。
作为跟随姚琅多年的贴身侍卫,青霜知道他每日回府必定先要处理公文。
青霜紧随其后,踌躇一下,边走边道:“殿下,还是身体要紧,您近日都有些消瘦了,要么先用些点心垫垫,这一忙起来又不知到了几时,哪天王妃责怪下来……”
姚琅脚步放缓,略带笑意扫了青霜一眼,“你现在也越来越啰嗦了,是不是母妃又派人来问过了?”
青霜不好意思地笑了,“果然瞒不过殿下,王妃娘娘派人送了些精致点心,您尝了我好派人回话!”
青霜向侍从使个眼色,侍从心领神会去准备了。
酉时已过,姚琅终于走出书房。
此时日薄西山,暮色已近,天边夕阳余晖将白云晕染的格外绚烂。
各地织坊、绣坊筹备顺利,就等织工与绣娘陆续进入了,只是秋汛迫在眉睫,堤坝加固刻不容缓。
他从青霜手中接过宝剑练了一趟,面上的气色方好了些。
正要转身去临湖轩用晚膳,忽见侍卫紫电匆匆进了院子,将一张小字条递给姚琅。
借着暗淡天光,姚琅细看字条,神色微动,沉吟片刻,清冷的声线听不出情绪,“明早让白虹带林教习去一趟林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