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尊严来自实力

薛琪，虚境后期修为，乃是崆峒派的掌门。另一位个子高一点的老道名叫候彬，是薛琪的师弟，也是虚境后期修为。值得一提的是，崆峒派的山门地处崆峒山中，位于关外，不处于中央朝廷的实际掌控范围之内，暗影堂有些鞭长莫及，所以受到的打压相对小一些，至少当年没有被暗影堂派人直接攻破，门庭尚在。

    路上，薛琪道：“今日的酒宴倒是有意思，能一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北饮狂刀杨大侠的风采。只是不知那曹峰是何等样人物，竟以玄衣门之名像我等发函。此人老夫虽不曾听说过，但能与杨大侠为友，想必是不同凡响。不过为兄倒有一事不明，宗门的晚辈有人突破固然值得高兴，但区区化境巅峰，也值得大肆庆祝？”

    候彬道：“玄衣门当年曾经威震武林，如今虽已式微，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番重出江湖，必是做了万全准备，不可等闲视之。信上说那后进晚辈只有二十六岁，而且听说还是女子。化境巅峰的武修，一般都能突破虚境。而此人如此年轻，当是学武的奇才，想必会在三十岁之前突破虚境。不到三十岁的虚境高手意味着什么，师兄该比我清楚。”

    历来江湖上不到三十岁就破入虚境的武修，全都是惊才绝艳之辈。除了中途陨落的，其余人无一例外在后来都成为了名震一方的顶级高手。薛琪道：“那倒是，此行倒不能不见见这位后进晚辈。只是这玄衣门蛰伏了这么久，如今突然高调现身，不知是何用意？”

    候彬道：“不管是何用意，我武林中人受那暗影堂打击过甚，几十年内萧条不已。若此女子真有如此潜力，这人才凋零的江湖，也不会过于寂寞。”

    薛琪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那些年轻道士。他们年龄在二十五到四十岁之间不等，都是崆峒派的精英弟子。除了他新收的那个最小的弟子是先天境后期以外，其余人都在化境初期、中期，莫说是化境巅峰，连化境后期的也是一个都没有。中原战乱，民不聊生，这些门派所收弟子的质量好像也受到了影响。薛琪叹了口气道：“师弟所言有理。但愿此行能激励各个弟子们。”候彬也道：“是啊。但愿他们中能有人成长起来，好在你我兄弟二人坐化之前继承历代祖师的衣钵。”两个老道同时苦笑起来。

    到了天和牧场，武国豪和武存孝等武家高层已在门口相候。府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气氛。凉州附近受邀的大大小小的势力全都有人前来参加，这些江湖人物，多是想前来一睹北饮狂刀的风采。不过这小小的凉州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修武家族，来客中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崆峒派的薛琪和候彬了。众宾客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杨素，自然是一番恭维，又得知那破入化境巅峰的后进晚辈乃是杨素之徒，又不免惊叹名师高徒，一阵夸赞。

    与会的宾客中，除崆峒派的人之外，有走镖的镖头，有帮派的首脑，还有一些世家的家主、长老等，光是叫得上名号的就有二三十人。那些还都是江湖人物，在与会的名人中，更有名义上的凉州刺史大人以及凉州太守等人。他们都是前朝封的官员的后裔，跟当今朝廷的关系很浅。自从前朝崩坏之后，他们也都渐渐失去了实际上的掌控力。西域长史府如今山头林立，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实际上并不听他们的话。换句话说，凉州的这些刺史、太守等人，实际上等于是今天的吉祥物一般的角色，没有实权，但名头还是比较唬人的。

    插一句题外话，刺史和太守这两个官职并不相同。当时的刺史相当于今天的高官，例如这凉州刺史，在名义上管理整个凉州路的大小郡县。凉州路，就相当于今天的大部分甘肃省，再加上宁夏、青海的一部分地区，不仅仅包含一个凉州城，实际范围相当大。而太守则相当于今天的省会的市长，凉州太守就相当于凉州城的城主。

    这些平时在凉州各地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此刻全都显得和蔼可亲。陈汐元从小经历惨淡，很少见过这等大的阵仗，一开始也不免有些惴惴。但她毕竟见识不凡，很快便调整好了姿态。她知道，以自己化境巅峰的修为和玄衣门门人的身份还不足以震慑这些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们只能是为了讨好自己的师父杨素才这么做。

    “纵有家财万贯，不如一技随身！”陈汐元如是想着。尊严来自实力，她知道要将本领炼到杨素那等火候还是很困难的，但这次的经历起码再一次向她强调了这一点，更激励着她攀登大道巅峰的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