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真贱。
只是一句话,便可让她朝南粉身碎骨。
贱么?是很贱。
很贱地让你代替我去坐牢,很贱地等你回来,很贱地拥抱你、吻你,很贱地和别人上床,很贱地再次打宋离,很贱地被你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确实很贱。
朝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冷得让人心疼。然后,她发疯了一样地推开所有人,跑出沙雪。
日暮十分,天却暗沉下来。天边惨淡的云层将夕阳的余晖包裹住,只露出淡淡的一抹橘色。
一个人不顾一切地奔跑,穿越长长的街道。冬天的时候,也这样奔跑过。那时身边有人陪伴,远阳的手紧紧地拽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渐渐传递过来,让人莫名的心安。
只是现在,只身一人,在长长的街道上跟个疯子无异。跑累了,停下来。摊开手,清风过境,虚空张着血盆大口将她整个人吞噬。
九城河边,水依旧以平缓的势态流动,水流无痕。似水流年,如花美眷。她多想,过着简单的生活,平平淡淡一辈子。若水经年,不再有爱恨牵念。
她曾以为,北歌回来,他们就能够过上那样的生活。然而生活常常出其不意,把他们一步步推入绝境,摔得粉身碎骨。她那么淡漠地疏离着人群,繁华,为的就是找一个心安。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么的苦痛。
劫难,好像从她一生下来就存在。
北歌的出现,一度让她以为,他们可以相互拯救。但是现在的她,却对这份凉薄的救赎越来越没了信心。甚至,死心。
渡,冥冥之中劫难的泅渡,需要原谅,需要救赎。生命长河,乘一叶扁舟,漫漫劫难,我前来渡。
她突然很想去山上,在那对老夫妻家,拥着火炉坐在床榻上听婆婆的故事。爷爷终年沉默的脸上布满风尘,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旁倾听。
夜幕落下来的时候,她走到河边,搭上舟船,渡到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