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竹递给紫蝶一些纸巾,让她拭去嘴角的血丝,然后转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凌山泉自责的泪眼一直注视着地上的凌川。
看到跌坐在地上痛哭的凌川,紫蝶心中有种难过的感觉,她看了看纸巾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然后扔掉纸巾又上前去想把凌川扶起来,凌川顺势揪住紫蝶的衣服领子,目光中透着复杂的表情质问道:“谁让你来理我?你以为你是谁呀,不就是一个替身,我才不稀罕你廉价的怜悯与同情,你还是去关心你的凌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我承载不下你们这些虚情假义。”
紫蝶挣扎着说不出话来,脖子被凌川揪着的衣领卡住了,脸色也渐渐惨白起来。
“放开她!”付竹惊叫着扑上去用力地掰凌川的双手。
紫蝶泪眼婆娑地仰面望着凌川,喉咙终于因付姨的帮助而呼进一口气,她一字一顿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紫蝶嘴里吐出的三个字深深地刺痛着凌川,他惊恐地望着紫蝶,眼里带着明显的伤痛,揪住紫蝶的双手松了下来,随后便低下头去,把脸埋进自已的双手里,肩膀不停地抽动起来,这些年来,他只要控制不住情绪时就会发疯,难道自已真是紫蝶所说的神经病,接着又不停地敲打起自已的脑袋,一边打一边骂自已:“我是神经病,我是神经病!”
风轻轻地吹拂着,丝丝凉意沁入凌川的心底,焦虑的躯体并没有因为那丝丝凉意而熄灭,反而觉得自已的神经快要绷断了,他拒绝所有人的劝解和搀扶,脑子里不断出现恶魔与天使的画面,眼里透出一丝丝恶意,心里盘旋着持久的恨意,甚至讨厌每个人,一种生不如死的悲痛纠缠着要崩溃的神经,呼之欲出的绝望之拳又拼命砸在自已身上。
“小川,你这是怎么啦?”凌山泉带着哭脏阻止着。
“小川,你不要折磨自已,有什么就说出来,你这样会吓坏大家的。”付竹劝解着,还一边试图抓住凌川自虐的手,但重复几次都没成功。
凌川从小就把自已编织的嫉恨之网牢牢地罩在身上,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嫉恨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而是随着心魔在一起长大,最后攥取了他心中残存的那点善意与良智,自虐只是他泄恨的一种方式,见到亲人们伤心欲绝,他在疼痛中仿佛有了一丝报复的***,那些为他而流的眼泪笼罩着这小小的空间,他似乎觉得自已再也不会被孤立,再也不会被遗弃一边。
朦胧中,凌川感觉到全身好痛!好痛!疼痛化作千丝万缕的泪水,慢慢把他带入梦乡,他仿佛被妈妈搂在怀里,感觉好温暖!好温暖!
流逝的日子给凌川留下了太多的孤独与阴影,渐去渐远的亲情与温馨早就随着漂泊而淡忘,谁能说得清他心中究竟有多少苦衷与难言之隐,那些在心中疯长的恨意又怎能不让他齿冷心寒?亲情间的隔膜如似水流年般漫长,纵使他不轻易去碰触这些,但记忆往往会让他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去拣拾自已的痛苦,长久以来心里都盘旋着一种生不如死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