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想失去这份亲情,悄隐起心中醋意和敌意,她不想与自已的姐姐相互排斥和对立,也就把凌云对她的思念之情全盘讲了出来,简直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姐妹俩说着话很快来到蓝雅的房间,听完紫蝶的述说,蓝雅再也控制不住情感的波涛,泪水夺眶而出,她虽然眼里滚动着晶莹的泪珠,脸上却露出幸福的微笑,深情而美丽的眸子里充满了谢意。
蓝雅让紫蝶帮着把床单剪成长条,她准备用这些布条接起来,大概是要把两个人像粽子一样捆在汽垫床上漂出去,虽然紫蝶没打算离去,但她还是照着蓝雅的吩咐做,她怕此时硬说自已不走,那蓝雅也走不成,她想让蓝雅安全地离开,至于她自已,则想留下来陪凌川,她想挽救凌川,如凌川这般病症,哪怕是有极细微或极渺小的一点关心和爱就可以改变他的心态。
蓝雅一边做事,一边对着紫蝶莞尔一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妹妹,只有我的妹妹才会如此漂亮!”这句话在外人听来也许薄如轻烟,但对于紫蝶这样一个懂得感知爱的女孩来说,那就是她心灵的全部,感激之余就是卸下凌云在自已心中的所有身影,眼中掠过一丝蓝雅读不懂的哀伤。
床单撕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巨响,门被打开了,凌川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
如鬼怪一样飘忽的身影游离在门口,姐妹俩如临深渊,看着一语不发的凌川都感到恐怖和惶惑起来,被灯光拉长的影子招摇得让人觉得是屈死的冤魂,姐妹俩非常明白,也非常清醒,但最终还是无法免去灾难的来临,因为那个招摇的魂影已扑了上来。
紫蝶挡在蓝雅前面,虽然有些心惊肉跳,但还是大着胆子开口:“你想干什么?”
一种最后的绝望缓慢地、沉重地从凌川心底里滋生出来,他满脸阴云,接过紫蝶手中的布条,顺势把她蓝雅捆绑在一起。
姐妹俩都怒不可遏地嚷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凌川用现成的布条把紫蝶和蓝雅捆得像个粽子似的,然后起身拍拍手,居高临下露出一副鄙视的神情,连话也不屑说了直接拖着往地下室走去。
这地下室出入的老鼠蝉螂太多,被凌川拖拉地目的地,紫蝶和蓝雅仿佛觉得全身都是臭烘烘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无法忍受的臭味,似乎还有些粘糊的新鲜鼠粪弄到了脸上,死寂中只听到鼠儿的吱吱声,而凌川仍然没有出声,而是不时用手机的光亮探寻一下紫蝶和蓝雅的表情,看着狼狈的姐妹俩,他不但没有怜惜之心,反而觉得自已可笑之极,一种被愚弄的耻辱感强烈地刺激着他病态的心理,那杯足够正常人睡一晚的安眠药对他这种病人就没多少药效,那脆弱的神经不仅越来越敏感,而且越来越紧张,以至于喝了那杯安眠药水也睡不着,昏昏欲睡时还是被紫蝶和蓝雅雅制造出的噪声惊醒了,他如幽灵般偷听了姐妹俩的对话,脑海里也是一片混乱,他有一瞬间为紫蝶的话而感动过,但又妒忌凌云在紫蝶眼中的好,虽然紫蝶意在告诉蓝雅凌云是如何地思念着她,可凌川听来就是不爽,他就越想越乱,隔阂也越来越深,以至于抹杀了紫蝶要自愿留下的好意。
凌川丝毫不理姐妹俩的愤怒,其实他也是在极力克制自已的心情,心胸一直不曾开阔的他就是难忍下这种背叛,为了使自已的心跳缓和一些,他掏出一支烟,在点烟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紫蝶,然后漫不经心地狠吸了几口,哀怨如烟雾般在胸中不断地进入又呼出,如紫蝶忧伤而美丽的面容般混在香烟的尼古丁中烧成灰烬,直到永远……
借着微弱的星星火光,姐妹俩眼神中交换着恐惧,死亡的阴影是无法摆脱了,危险和意外都可能发生在她们身上,尤其是蓝雅,她在恢复记忆后就对凌川有一种异常的恐惧心理,她清楚地知道凌川随时都会翻脸无情,也会随时置她们于死地,但她们心里还是暗暗企盼着可能会有奇迹出现。
就在凌川扔掉烟蒂时,他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在黑呼呼的地下室里响得有些惊心动魄,连他自已都惊跳起来,仿佛一按接听键就是在深渊之上的呼唤与回答,他语气充满戒备地:“喂,请问找谁?”其实他这是新号,知道的人就只有张阿姨,虽如此,但他还是戒备地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