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来,因为她在等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凌川面前,微风将窗外的树叶轻轻摇动,不时还有两三片叶儿飘荡进她伫立的窗台上,望着那窗台上的叶子,她忽地圆眼怒睁,嘴里不干不净地冒出:“你他妈的不就有几个臭钱,看你还敢不敢骂老娘神经病?想不到你也有小命不保的时候,老娘得狠敲一笔钱回家养老,真是天助老娘!”
估计差不多了,张阿姨往额头和脸上洒了些水珠,还拔弄了几下,对着镜子看上去就像是跑急而沁出的汗珠,然后大呼小叫往地下室冲去:“凌先生、凌先生……”
地下室死一样的寂静就这样被张阿姨的叫声激活了,连蓝雅也忍不住怯怯地拿眼瞟了瞟凌川,虽然中毒后的凌川脸色很难看,但并不让人恐惧,这是蓝雅恢复记忆后最大的心理障碍,她一想起凌川就会害怕,凌川也注意到了蓝雅的眼光,他强打起精神,脸上努力挂起一丝歉意:“对不起!”
张阿姨赔着一份谨慎小心地为凌川上药,还一边不断地自责道:“都怪我人老皮薄,被你数落几句就真回去了,我该厚着脸皮留下的……”
凌川担心紫蝶,他打断张阿姨的话:“我没事,先给紫蝶上药!”
张阿姨手脚麻利地解开捆绑在蓝雅和紫蝶身上的布条,然后在紫蝶身上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伤口:“奇怪!怎么没有伤口?”
凌川的眼里有了点光亮:“她是帮我吸毒才成这样子……”
张阿姨的音量一下提高了几分贝:“太感人了,这位小姐一定是很爱凌先生,所以她才以命相救!”然后把药粉从紫蝶口中灌了些下去,接着把剩下的药粉转身倒进凌川的嘴里:“你也吃点吧!”
“你这啥药?还能内外兼治?”蓝雅在慢慢活动着身体,有些担心地问。
“这药贵得很,当然能内外兼治,保证两位很快就能活蹦乱跳!”张阿姨有把握地承诺。她这话倒是不假,这是山里人家必备的药,绝对不是那些江湖郎中售卖的狗皮膏药,而且是经过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纯植物配方。
凌川很快就好了起来,紫蝶恢复得比较慢,虽然身体里的毒没有了,但她依然处于昏迷,赚足了钞票的张阿姨更是殷勤地侍候着,虽然她曾打算赚到这笔钱就不做这侍候人的工了,但拿到那些钱后她又打起更久远的算盘来,她想在这舒适的环境里再多赚点,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凌川肯定还会另外给她一笔恩惠,为了这笔恩惠她亲自下厨烹制带来的那些山珍野味去了。
蓝雅想留在紫蝶身边,但凌川始终不愿离去,她也就只好回到自已房间去了。
望着昏迷的紫蝶,凌川内疚得在心中不断自责,柔情中透出缕缕关切的目光,想到紫蝶这样舍命救自已,心里不禁一阵发热,眼睛也湿润起来,目光一动不动地定格在紫蝶的脸上,甚至担心紫蝶不会醒过来,时不时地用手探她的鼻息,直到紫蝶缓缓转动起眼珠,他才舒了口气搓起手来,那种深深埋藏在心中的怨恨已慢慢被紫蝶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