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到塞班岛。不，到夏威夷……

    他们张开双臂迎着风深深地呼吸，我们结婚啦！

    “啪！啪！啪！”邹燕在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她想要起身开门，才撑起胳膊就倒了下去，原来手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她虚弱地问了一句：“谁呀？”

    那门外的人一听到回应，敲得更加猛烈。伴随着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小邹啊，开门啊，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女子深吸一口气，再次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手指发颤地打开了房门。

    门口出现了隔壁女人惊恐的面庞。

    打开门的小邹变得憔悴不堪，头发干枯蓬乱，脸色蜡黄，眼皮浮肿，睡衣上的扣子扣错了位置，裤脚一长一短。

    邹燕扯动面部勉强一笑，看在女人眼里更是惊心。她伸出手摸了摸邹燕的额头。

    舒出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再大的事，咱活着就过得去。”

    “今天是几号？”邹燕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那中年女子一愣，连忙道出。

    糟了。邹燕一抓头发，懊恼地嘀咕：“完了，完了，我没有请假！”

    原来自己就这样昏睡了整整2天！

    她脚步踉跄地在屋内寻找，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丁点食物，她一定要吃些东西，否则哪有力气上班？

    那站在门前的女人极度同情地看着邹燕抓狂的模样，转身回去，一会儿工夫就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小邹啊，趁热吃了吧！”

    那女人说完，怕邹燕尴尬，迅速带上门走了出去。

    这一碗面使女人鼻子一酸，她大力呼出一口气，想了想将要面对的难题，埋头将面条吃了进去。

    吃完面条，有了一些力气，女子才撑起身体缓步进到卫生间拿起了漱口杯子。

    啪！地一声，杯子落在了地上。碎成几片。女子只好找来一只碗，暂时代替它。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表，女子走出了家门。一路上忐忑不安。

    来到超市的管理办公室门外。她战战兢兢，犹豫了几秒才按下门铃。

    “进来！”

    女子唯唯诺诺地进入。对上了主管瞪圆的眼睛！

    高声的怒喝，犀利的指责……女子始终紧咬牙关忍耐着！

    “这个月的工资扣100！出去吧？还愣着干嘛？出去！”

    走出办公室的邹燕立刻以冲的姿势来到卫生间，找到拖把，拼命地干起活来。直到晚上9点钟，她已经累到精疲力尽。此时的她已经饿过了头。虽然肚子不断地在抗议，可是意识里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但是工友们将她一拽道：“好了，别太卖命了。吃饭去。”她还是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在摊子上要了低廉的盒饭，她端着它，并定定地瞅着。吃！一定要吃！这一口为父母！下一口为女儿！

    不假思索地吞咽，盒饭终于见了底。她站了起来，和工友们告别。向着住处走去。但是才走到一半，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

    那些小摊贩为了利益，都使用回收后的地沟油，劣质猪肉，发黄的蔬菜，这些东西刚生产过的她怎么能够承受？

    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为了不摔倒在马路中间，她积聚最后一点力气，扑向街边的墙壁，一手扶墙，呕吐起来。

    几分钟后，她就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出食物的胃轻松了一些。女子这才勉强撑起头，翻转身体，靠在了墙璧上。待气息喘定，她才缓缓地站直，理了理头发。准备走开。这时，一辆的士开了过来。

    一个中年龅牙男人探出头大声问道：“多少钱？到你那吗？”什么？邹燕被他问蒙了。她睁着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盯着男人。

    “我说，就别装清纯了，报个价吧！”男人很直接。说完点起一只烟。哦，原来他把自己当夜莺了。女子扶着胸口道：“师傅，我是刚下班的清洁工，你误会了。”

    那司机一愣，忽然瞥到地上的呕吐物便怒道：“你男人呢？死哪去了？”

    邹燕一时语塞，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那司机也是个善良的人，连忙挥手道：“算我没说，我说大妹子，快点回家。太晚了。说完忽然鼻头一酸，不加思索地下了车塞给邹燕100元。女子反应过来后急着喊道：“不不不，我不要！”

    那男人粗声道：“记住老子的车号，混好了，还给我！”

    说完，推开邹燕钻进车子，开跑了。男人一发动车子，就对着驾驶台一拳砸下去：“娘的，真他妈造孽！”

    邹燕用袖子揩了揩眼角，吸了吸鼻子，一步一拐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