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魄。自己太穷了。否则哪会有这么多的矛盾？

    如果他有足够的钱，也不需要请妈妈来照顾邹燕，他们之间也不会产生太多矛盾。

    刘杨踌躇了几秒沙哑着声音道：“能不能不离婚，为了孩子。”

    刘杨说完，有些微颤的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茶水。

    气氛沉郁，他们的感情已变得苍白。伴着远处传来的轮船汽笛声。寂寥空洞。

    女子沉默了良久道：“我不是没有想过，为了孩子，不离婚。你在我最需要关心的时候，逐我出家门，这件事我可以忍受，我没有工作，不会那么不识时务，但是，我担心地是你一辈子都这样对我，这将对孩子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一个孩子你可以给到她最好的礼物，是爱她的妈妈，这胜过锦衣玉食，胜过言传身教。如果我们还是无法平等地相处，她的童年可能会变成噩梦！”

    男子端着杯子的手一歪，水洒落在桌上。

    女子看了一眼，但是她却苦涩地笑了，这样的紧张是为了自己吗？可能吗？

    他们沉默着，茶水凉了，客人都散了。他们仍然呆坐在原地。

    曾经他们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可是今天，他们面对面坐着，却只有缄默。

    最后，男人咽了口茶道：“我是不会把女儿给你的。”

    “我也不会放弃争取！。”女人的眼神开始从混沌变得犀利。

    男人一震，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邹燕，那个声音甜美，美丽文艺的女生居然会有这样的眼神？

    “你现在没有稳定的收入，你赢不了！”

    “谁说我现在和你争？”女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一定要离吗？”男人忽然低下头，眼泪已经快要溢出眼眶。

    “一定！明天早上民政局门口见！”邹燕说完，转头看着窗外。不再言语。

    整个餐厅的员工都目瞪口呆地瞅着他们，他们聚在吧台后面议论纷纷，几个年轻的女孩开始叹气：“我们以后绝对不结婚，太可怕了。”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钱，缓缓地放在桌上。落寞地走了出去。

    女子望着那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消失在巷口，也起身踱出了店门。

    回到住所，她一步入房门，就瘫倒在地上，她是用怎样的勇气走出这一步啊！

    从20岁，到30岁，十年的光阴……

    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清晨，女子裹了裹单薄的外衣，走出了家门，鞋在地面上发出回响，女子独自地默默地走着。

    离民政局有五站地，她却没有坐公交车，这一次并不是为了省下一元钱，而是，潜意识里……祭奠将要逝去的爱情。

    他们曾经相爱，今天，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各奔东西！

    风卷起黄沙，女子仰头看向天际，霍地发现这个南方的城市也有了北方的空寂。

    步入热闹非凡的民政局。

    一边是兴高采烈的新婚夫妇，另一边是剑拔弩张的对对怨偶。

    一个厅的距离，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却是冰火两重天！

    “快点！”一个女人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丈夫”，催促他一起去办下一个手续。

    另一对夫妇干脆打进了大厅。女人的眼角乌青，嘴唇仍然滴着鲜血。男人的眼神狰狞，面部布满抓痕。

    邹燕和刘杨没有对打，也没有破口大骂，他们沉默地惊人。按部就班地履行着每一个程序……

    离婚证发到了两人的手上。刘杨眼睛发红地看着女子道：“一起去吃个饭好吗？”

    邹燕缓慢呼出一口气：“已经结束了。”

    男子身体一震随后无力道：“现在房子值36万，你提出财产对半，我也能接受。你当初付了2万，可房子升值了。我就先还你5万，另外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存款，孩子刚出生，没有积蓄。不过只要一好转，我会将剩下的13万付给你。”

    说完，拿出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邹燕。

    女子呆滞地接过，点了点头。

    男人走远了。邹燕依然站在原地，风停了。街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可是女子的心中阴雨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