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死后的形式是做给活人看的,她们现在只想让乔松安安静静走完最后一程。
骨灰盒下葬后,时瑾桦将重新买的那束郁金香放在他的墓碑前。
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那张黑白照,她总觉得这张照片有灰尘,否则怎么会无论怎么擦都是灰蒙蒙的。
在她记忆中的乔松,一直都是耀眼幽默的,是她身边能够依仗的太阳。
两行清泪猝不及防落下,她扶住墓碑小幅度颤抖,哑声说道:“你给我买的那束花我收到了,花瓣沾了血,不过还是很好看。这是我给你买的,你喜不喜欢?以后轮到我每天都来给你送花好不好?”
风声轻轻,没有回应。
乔予栀看着时阿姨一下子憔悴的背影,心中泛起细细疼痛。
她穿着一身黑衣,始终一言不发。
在一切仪式都结束后,站在墓碑前鞠了一躬。
“予栀。”时瑾桦从后面走过来叫住了她,“跟我一起回去吧,虽然你爸爸不在了,但是我会永远把你当成我的女儿。”
乔予栀心中一暖,抱住了她。
两个失去挚爱的女人相依在一起。
乔予栀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听不出任何波澜。
“我想出去一个人转转,晚餐时候就回来。”
时瑾桦知道她心里的难受不比自己少,揉了揉她的头让她早点回来。
没有跟车队一起回去,乔予栀来到了一处正在建造的桥梁处。
她站在岸边,看向江面。
黑沉沉的江面仿佛有带着无尽蛊惑,她突然很想知道,是水温更冷还是墓地更冷。
反正她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还背负了一身恶名,没有任何牵挂,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乔予栀忽然觉得自己很累。
越是挣扎想要从这种困境中摆脱,她失去的就越多。
不远处,一辆红色跑车开过来。
许可夏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看到这一幕,呵地一下笑出了声。
“要是想跳,就现在跳下去。”
听到声音,乔予栀转过身。
看到她的表情,许可夏剩下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这个眼神太过冰冷,纵使是许可夏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踩着高跟鞋走到乔予栀的面前,欣赏她此刻灰败的表情。
“你知道网上现在怎么评论你的吗?”她拿出手机,挑最恶毒的那几条读出来,“他们都说谁让你见死不救,现在你爸爸出车祸就是对你的报应,你这是一报还一报啊!”
许可夏兴致勃勃读了几条,不过很快就念不下去了。
乔予栀并没有露出她预想中崩溃的表情。
她很平静看着她,平静到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在听许可夏说单口相声。
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甚至连生气都没有了。
“那场海难我究竟有没有推你,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乔予栀淡淡开口,“我今天找你来,也不单单是来跟你聊天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许可夏紧盯乔予栀身上那件外套,她忽然露出阴森森的笑容,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个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