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后翻动,日记记录的间隔越来越长,能明显感受到她被折磨疲惫的过程。
“无论怎么说,景祁都不肯信我,所有人都说我是见死不救的杀人犯,但是我真的没有推许可夏。我还想去救她啊,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这行字的末尾有被泪水打湿的痕迹,黑色墨水都染花了。
时景祁拿住日记本的手止不住颤抖,他下意识往后翻动几页,视线却定格在后一页的文字上。
“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心情不好,又开始做那个梦。不知道那个男生最后被怎么样了?我那天嗓子哑了几乎不能说话,他被那群绑匪打了针看不见。后面来了一群人,强行把他带走,将我扔在了原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的后背有一道疤,或许是当时期翼着如果能一起逃出去,还能做个朋友。不管怎样,希望他一切平安。”
时景祁的大脑轰得一下炸开,拿着日记本的指尖捏到发白,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过来好久才缓过神,盯着那行字,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难道当初救他出来的人,不是许可夏,而是乔予栀?
最后的力气被抽走,时景祁跌坐在床沿,背影无限寂寥。
这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吗?
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心存愧疚的白月光,是一直在他身边的乔予栀。
然而他却为了许可夏,辜负了她。
有温热的泪水,沿着雕刻般的脸颊滑落,时景祁跟疯了一般拿出手机不断打乔予栀离开之前的电话。对面一直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告诉他当前号码是空号。
她将自己在A市中所有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去。
时景祁双手捂住脸,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苍凉笑出了声。
他的身体终于扛不住病倒了。
被蔺言强行塞到医院治疗了一个星期,出院后的时景祁仿佛将关于乔予栀的记忆全部封存。
他没再去过那个小区,白天在公司里上班,晚上跟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别墅。
这期间许可夏来得很频繁,但是每次来都吃了闭门羹。
她心里不清楚时景祁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急得团团转,连裴兆偶尔来找她的时候,她都心不在焉。
入睡后,裴兆翻身,将许可夏搂到自己的胸前,把玩她柔软的头发。
动作轻柔,眼底却逐渐暗沉。
我后悔了,现在不想把你推到时景祁面前了。裴兆在心里暗想,我想让你永远都属于我一个人。
几日后,有一个匿名邮箱打破了时景祁公司的防火墙,往他的工作邮箱中发了一封信件。
与此同时,一个没有来源的快递寄到总裁办。
看清楚邮件上面的内容后,他眸色中瞬间冒出阵阵寒意,扯唇冷笑了一声。
拿起工作电话,对外面的秘书处说道:“让许可夏进来吧。”
原本已经快要放弃,准备打道回府的许可夏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兴奋转身,往总裁办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