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喝药了。”朦儿端着药进了琪园滕鞥琪的卧房,人未到,声先到。
滕鞥琪微微睁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进屋的小人儿,她难道从来没想过,她的称呼有问题吗?
“大少爷,喝药了。”朦儿笑盈盈地站在滕鞥琪的床边。现在帮他煎药送药喂药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了,想照顾他的心愿,终于得到实现,心情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高兴过。
微微张开嘴,乖乖地喝进已经被吹得温度适中药,每一勺,朦儿都很专心地吹着,然后送到滕鞥琪的嘴边。
喂完药,朦儿笑逐颜开,从手中拿出一粒蜜饯道:“你是我见过最听话的病人呢,所以要奖励你吃一粒蜜饯。”
呃——
滕鞥琪看着眼前的蜜饯,不知道是吃好还是不吃好。
“怎么不吃啊?我好不容易才找人买来的。”朦儿嘟着小嘴,将蜜饯放在他紧闭的唇边。
心中暗叹一声,滕鞥琪认命地张开了嘴,将那蜜饯含进自己口中。病得太久,吃了太多的药,口中早就不太有味觉,吃什么都是淡的,苦的,可是这蜜饯,此刻吃来竟然是如此香甜。
滕鞥琪看着朦儿专注地看着他吃蜜饯的样子,想起刚刚的话来,不由问道:“你常常,照顾病人吗?”
“我……”
“大少奶奶……”
朦儿刚要回答,身边传来香菱的叫声。
“怎么了?”朦儿有些疑惑地转头。
“那只,那只公鸡,他好像要睡了。”香菱朝屋内前方指了指。
嗯?
现在天都快黑了,一般公鸡不是早就该睡了吗,怎么现在才睡?好一只晚起晚睡的公鸡啊。朦儿傻了眼。
走到鸡窝前,发现那只公鸡正站在鸡窝前,耷拉着眼皮,看来真是困了要睡了。朦儿低笑,抱起它,将他放进鸡窝,盖好被子。
“这只公鸡也真是的,天刚黑那会抱他进窝里,他死活不肯进,进一次跳出来一次,现在倒好,自己跑过来了。”香菱在朦儿身后嘟囔。
朦儿笑起来,对香菱道:“它还真是一只奇怪的鸡,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谁和他一般见识了?”香菱嘟嘴,她才不和一只鸡一般见识呢。
“对了。”朦儿忽然道,“我早上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猫猫,以后你们都叫它猫猫好了。”
“叫猫猫?”香菱一愣,房内的香莲小童和小怜脸上不由一阵抽搐。
“怎么了,不好吗?”朦儿诧异地问,“我觉得他真的很像猫呢,而且他自己也同意了。”
“他自己怎么同意的?”香菱死咬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肩膀不住地颤抖。
“反正他同意了。”朦儿笑眯眯地看着窝里的公鸡,走到滕鞥琪床边,道:“大少爷,以后就叫他猫猫,你说好不好?”
眼中,嘴角,都是掩饰不住地笑意。滕鞥琪的脸在急速抽搐了几下以后,终于张开嘴,大笑起来,然后使劲点头:“好,好……”他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忌恨那只公鸡抢了他“相公”的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