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
“秦大人,既然有人喊冤,你刚刚怎么不升堂?”霜非晚不明白。
秦拾言莫名一笑,道:“这样,才有机会翻案。”
“什么意思?”霜非晚有些不解,可秦拾言已经动身往牢房方向行去。
牢房内,陈武一件秦拾言,果然是迫不及待地承认他弑兄的罪行,还一口咬定只是他一个人做的而已。
“既然如此……”秦拾言看着陈武顿了顿,道:“嫌犯已经认罪,那么明日午时三刻,押解犯人到午门外候斩。”
“秦大人,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霜非晚急急阻止。
“犯人都认罪了,难道不该斩吗?”秦拾言反问。
“这……”一般的府衙审案都要申报刑部,才能行刑,但是顺天府是天子脚下,虽然也归刑部管辖,可是审案却有特许,可以先斩后邹。现在,秦拾言这么一问,霜非晚却是真的没有理由再阻止。可是,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初可以把案情分析那么井井有条的秦拾言,这一次,怎么反而糊涂了呢?
可是,看现在他的样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计听不进任何劝诫了。按理,他这样做,也没有错。
翌日清晨一早,秦拾言就让人将陈武架上囚车,似乎有意让全京城的人都看到犯人,他让囚车把东西南北城都走了个便,一路上围观都是夹道围观的百姓。
一直绕着圈走,走到午时时分,衙役们才将陈武押上刑场。
“大人,时辰到了,斩吧。”庄大乔看看太阳,提醒秦拾言。
秦拾言抬头,却不看陈武,只往场外看,等看到一抹焦急熟悉的身影时,眼中便带上了一抹算计的笑意,一扔令箭,喝了一声:“斩!”
“等一下!”场外一名女子高叫。
“何人喧哗?”秦拾言在刑场周围的衙役。
“回大人,是死者陈水的妻子金娘!”
“带上来。”秦拾言的官威摆得十足。
金娘被押上,磕了几个头,道:“大人,民妇的相公不是陈武杀的。”
“证据确凿,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秦拾言问。
“是……”金娘抬头看看秦拾言,再看看陈武,道,“是民妇杀的。”
“可拿药,是陈武买的。”秦拾言提醒。
“是民妇看到陈武买药,然后偷了下在我相公的酒里的。”金娘接得很顺,几乎毫无破绽。
“此案尚有疑点,犯人陈武暂且押下,回府重审。”秦拾言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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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后堂。
霜非晚盯着秦拾言有半晌。
“霜姑娘,为何这样盯着在下?”秦拾言感觉背心有些发凉。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今天这出?”霜非晚的语气很平静。
呃……
“我听说过陈武和金娘过去的事情,知道他们的感情仍然在,所以想看看金娘对陈武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秦拾言老实回答,“陈武被押赴刑场的时候,我让大乔盯着金娘,知道她从陈武一出府,就一直跟着,所以我可以肯定,以她对陈武的感情,应该不会看着陈武一力承担这件事的。”
“你就这样利用他们的感情?”霜非晚满脸讶异。她也是不懂情之人,尚且被金娘和陈武两人的感情所感动,而秦拾言居然加以利用。
谁知,秦拾言振振有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法,自然得依律论处,所为兵不厌诈,本官用点小计谋,有何不可?”
“小计谋?难道你一点都不同情他们吗?”霜非晚美眸一瞪,摇着头。
“他们是叔嫂,乱了人伦纲常,难道不该治罪吗?”
“他们之前是清白的,没有任何苟且之事。陈武是看不下去陈水常常喝醉了就打金娘,才一气之下买的砒霜,可是放了很久都没用。那天,陈水又打金娘,还要拿刀杀金娘,陈武才打昏了自己的哥哥,在他酒里下了毒。”霜非晚急急辩解。
“不管怎么样,杀人就是杀人,杀人就该偿命!”秦拾言沉了脸,结束对话。
霜非晚心中怒火中烧,一跺脚,道:“算了,这仵作我不干了,我还是去找朦儿聊天比较合适!”
说完一溜烟跑了。
去吧,去吧……他根本没做错,为什么她要生那么大气?照律法,照原则办事,有什么问题?
对了,她刚刚好像说,跟谁去聊天来着?
朦儿?
“霜姑娘,你刚刚说的那个朦儿是谁?”秦拾言急急追出门,在府衙门前拦住了霜非晚。
“是滕家大少奶奶的乳名,秦大人,这不违反律法吧?”霜非晚余怒未消,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朦儿……
滕家大少奶奶,会用叶子吹那首曲子,是小时候一个小哥哥教的……
太巧合了,一切都太巧合了。
但是,她怎么成了白家的女儿,怎么嫁到滕家来了呢?
秦拾言呆立在府门前,心中忽然被一种狂喜所笼罩。
原来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吗?
原来他要找的人,就近在咫尺吗?
太好了,如果是她,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