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名的身旁,并俯下身来,细细打量了左哭江遗留下来的身体几下后,也是摇了摇头,表示从上面看不出有任何奇怪的、可能算是线索的地方。
“我利用一些不便于详说的特殊手段,查过这个左哭江的生平记录,由于出身的关系,这个家伙的性格也是极为谨慎的,自从暂时租下了这个房间,作为居住的地方之后,除了一些不得不从亲身去做的事情外,他和外界,便几乎没有了任何物理意义上的交互,连人际关系,也是全部建立在网络之上,可以说是自闭到了极致……”说到这里的时,沈询顿了一顿,然后才继续以平静的声音说道:“我说了这么多东西之后,魏警官你作为智库预订的后备大脑之一,应该能明白这背后的含义吧?这里的线索要是都断了,也就意味着……这场调查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可能就要因为先因为线索链的直接断裂,而迅速结束了。”
“我们还可以请仿生人禅师来给左哭江做心理侧写。”魏命名用胸腔中的扬声器发出声音,提出了一个似乎可能实现的办法,并越说越流畅:“佛门的仿生人禅师往往都是对心理学有着很深研究的大师,并能通过它们觉醒的所谓'阿赖耶识',在大数据的加持下,完美的模拟再现任何一个人的人格,准确预测出,他会在哪时哪刻,做出哪个选择……”
魏命名话说到一半,沈询又毫不留情的出声打断,淡淡的话语声更显得无比刺耳:“在那之前,魏警官你首先得申请到利用大数据进行检索的权限的,不是吗?”
“…………”魏命名顿时沉默了,一下子又重新清醒了过来,意识到,想要查这个案子,他背后最大的阻力是来自哪一边的。
“用户信息,多么昂贵而廉价的东西啊,明明只是一些连公民自己都不怎么在意的小东西而已,可到了各个资本集团的手中后,却摇身一变,为那些超级企业,创造出了数不清的价值。”沈询先是感慨了一番,然后又话音突然间一转,郑重严肃了起来:“魏警官,我们要面对的可是天地银行啊,这种级别的资本,已经完全足以让在世俗中挣扎的大多数人,为他们轻飘飘的几句话而出生入死,要想用他们自己手中的刀,去制裁他们自己,你难道不觉得荒唐吗?”
“无论你是想要申请大数据权限请仿生人禅师对左哭江进行心理侧写也好,还是说想要从城市数据库中获取左哭江的上网记录也好,在这里我敢向你保证,这里面的绝大多数方案,都会首先被魏警官你的上司给先拦了下来。”
被沈询这么一番打击后,魏命名却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和冷静,而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面的一个漏洞:“那另外的一部分方案呢?”
“那当然是连你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先胎死腹中了啊。”沈询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起来,耸了耸肩道:“在办案查案的经验上我确实是远不如魏警官你,但要说对于这些掌握着资本的超级企业能做到什么程度的话,我却是能说,你绝对远不如我!”
回忆起自己曾经真武制药时的经历,沈询这个曾经的公司狗就毫无压力的卖起了那些下限比自己还要低得多的同事们,在魏命名面面前侃侃而谈:“我曾经和疗养院里面一些反抗过公司暴政的病友们就此事聊过,我们一致认为,要想破坏掉这些公司的谋划,无论是鲁莽的使用暴力,还是说明面上表态争取舆论都是行不通的,因为……他们从来都不在很远的地方,而就我们最密切的身边,了解到信息的渠道也好、维护义体的零件也好、常用的各种工具和设施也好,我们入目所见的一切事物,其中几乎都留有可供公司暗中反制的后门。”
“照理说,那不是连我们现在的谈话也早就被他们给听到了。”魏命名轻飘飘的反驳道,以敏锐的洞察力,看穿了沈询这满口的危言之后,恐吓的目的。
“沈询阁下背后的有关部门和我背后天师道设立的警局照理说也是一家人,目前既然目的暂时还没有冲突,那么,有些话,沈询阁下你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拐着弯的来试探我的态度。”
“我就这么直说了吧,出于某些的原因,我也是有必须要完成这个案件的理由,就算是要和公司敌对,我也没有更好办法了。”说到这里,这个被贬职下来的前阴差抬起头,以不愧于他警官身份的坦荡目光凝视着沈询:“说吧,沈询阁下,面对这没有任何线索、又受到公司掣肘的处境,你又什么新奇的好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