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次之,而才艺平平的普通妓女则只能住在靠近坊墙边的“一曲”之地,颇为二曲轻斥之】
乔凌菲闻言窃喜道:“那就劳烦妈妈了。”
那吴妈子喜笑颜开,唤来小厮道:“去将阁内其余中曲、一曲胡人女子尽数唤来。”
片刻之后,众胡姬及侍女尽皆集于圆台灯楼后方,乔凌菲逐一打量,想要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可这细查一番之后,却并未发觉有任何不妥,乔凌菲心道:“如此看来那人当是于南曲众姬之中。”
而后随便挑选出一名舞姬道:“你可懂羯鼓?”
那舞姬登时喜上眉梢,连忙点头道:“懂的,我懂的。”
随即乔凌菲又命众胡姬又散入席间,留下那名胡姬,教与她规则之后,命她击鼓,便开始了游戏。
接下来短暂的酒令环节,乔凌菲就得以有喘息的机会,简单的游戏环节便交予酒监摩罗多利来主持游戏。
而后乔凌菲便上了二楼开间找寻林笑愚等人去了。
堂下众宾客从未见过这所谓击鼓传花,登时兴趣高涨,但见那摩罗多利收得例赏,挑选出十位例赏最多得宾客于圆台之上席地而坐,随后萨摩雅娜取得一红绣球来递与当中一人,另有舞姬蒙眼击鼓,鼓响时众人开始依次传递那红绣球,至鼓停止为止。此时花在谁手中,那人便须饮酒三杯,若是不胜酒力,则可付些例赏,指其余众人代饮,若是被选中之人不愿代饮,则亦可付例赏另指他人,称之为“反打”。
台下武承嗣与薛怀义二人亦未见过此等游戏,登时也是瞧向那圆台之上。
而武承嗣则不时赞道:“好一个击鼓传花,有趣有趣!”
然而,纵使那乔凌菲换了着装,却依然未能逃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武承嗣见圆台之上没了那都知得身影,微眯着双眼,四下里搜寻着,终是看见乔凌菲上了二楼,经过回廊,踏入二楼开间之中,与众人谈笑。蓦地,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巧的是,那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不由得与他对视一眼。也就仅仅一眼,那双眼睛,瞳孔一缩,便又连忙躲开。“尉迟耶罗?哼!”
林笑愚见乔凌菲上得二楼,随即道:“方才那剑舞,也是你吧,凌菲。”
“嗯,不错还算你有眼力劲儿。”乔凌菲吞下口中的一块鱼肉,说道:“饿死我了,一天没吃饭啊。”
乔凌菲见众人都站着,随即道:“怎么都站着啊,坐下吧,累死我了。”她转身见尉迟耶罗似是有些紧张模样便道:“怎么?头一次见本姑娘舞剑,替我担心嘛,哈哈哈。”
尉迟耶罗略显局促的笑道:“呵呵,倒是第一回,不过,乔姑娘除了聪慧过人,竟还有这般才情,倒是令尉迟意外。”
乔凌菲一伸手臂,揽住尉迟耶罗的肩头,爽朗道“尉迟兄过誉啦,来共饮此杯!”
虽是见了林笑愚等众人多了几分释怀,但她心底里那份恨意着实是磨灭不了的,席间众人开怀畅饮之余,也依旧是免不了要向楼下那水池边的大桌斜睨几眼。
林笑愚轻拍乔凌菲的肩膀,对她摇头示意。乔凌菲回之以浅笑。
“都知,吴妈妈差我来唤你。”开间外小厮轻叩廊柱说道。
乔凌菲闻言急忙又往嘴里塞了几口青菜含糊道:“这就来这就来”,随即起身,不忘端起酒盏,将内里酒水一饮而尽,向众人道:“失陪,我要去主持啦。”
转身之际却遭林笑愚拉住胳膊,乔凌菲莫名道:“怎么了?”
却见林笑愚从腰间取出绢帕,轻轻捏起,伸至乔凌菲嘴边,欲为她擦去嘴边的食渍。
林笑愚嘴角微扬,看着乔凌菲,缓慢将绢帕靠近她的嘴角......
乔凌菲看向林笑愚,见他取出绢帕,轻捏起缓缓靠近自己的嘴角,连忙道:“咦~娘们儿叽叽的。”
随即一脸嫌弃的模样,挣脱开林笑愚的手转身随那小厮下了楼去。
林笑愚愣住,似觉有风,感觉凌乱。
前番酒令皆轻巧简单,从骰子等简单游戏开始,加之乔凌菲所授众人“击鼓传花”,这酒宴气氛便逐步推进,而行至此时,即到了酒令中设置规则的律令,深受众多文人雅士所青睐的即兴赋诗环节。
乔凌菲下楼之时复又遮了面纱,重回圆台之上。朗声道:“诸公稍侯,夫酒之设,合礼致情,适体归性,私以为青楼酒暖三千客,客于堂内等量观,达亦不足贵,穷亦不足悲。”
短短一席话令台下众人连声叫好,虽说是酒辞,却又似宽慰,席间自然是有郁郁不得志者,亦有达官显贵得志之人,但入的这醉月阁当中,则是等量齐观。众人无不为这都知之心怀赞叹不已。
“今日便以志为题,但请诸公各骋所长,即兴作赋!”乔凌菲继续引用《忍耐》一文说道:“夫志者,道之所存也。道存而强者不屈,则至大矣。夫至大者,不失其所属,故能成其大。不失其所属,则无所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