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尉迟耶罗虽是武夫,却也并非糊涂之人,与这金吾卫衙门混迹多年,深知这官场险恶,便是中郎将几番欲将尉迟耶罗随调东都,皆遭尉迟推脱。
思及此处,尉迟随即举杯叹道:“宦海浮沉不由你我啊......”
林笑愚只道是尉迟耶罗为卢墨衡之事而慨叹,随即便附和道:“只是可惜,那卢翁乃是世间罕有精通机关术之人。”
“哦?”尉迟随即捕捉到一丝信息便问道:“与机关术有何关系,不怕予墨见笑,尉迟对那机关之术亦是略通一二,若是能为予墨分忧,尉迟定鼎立相助。”
“诶?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乔凌菲闻言说道:“此前尉迟提起这暗渠及那机关阀门之事,便已说起过。”
林笑愚闻言,思及这步摇既已为空,倒是无妨,随即便笑道:“哈哈,倒是林某疏忽了,竟将尉迟算漏。”
乔凌菲随即将那步摇从发间取下,递与尉迟耶罗说道:“便是这步摇。”
尉迟接过步摇拿于手中细致查看一番,依他对这机关术见解,这步摇绝非一般工匠为之,若是花费些时日兴许能摸出一二线索,但依眼下仅这般瞧看亦是不明其中门道,随即便又递还给乔凌飞说道:“依尉迟看来,这步摇内里机关复杂并非一扣可解,倒是令尉迟想起早些年间于《鲁班书》中所载机关要令。”
“《鲁班书》?”乔凌菲圆瞪双目说道:“那鲁班书乃是载有风水要术之作,为何会有机关要令记载。”
尉迟耶罗笑道:“哈哈,凌飞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书中所载上中下三卷,宗、令、法、术、咒等五门杂学。而其中要令,则是载有诸多机关秘术。”
“哦,”乔凌菲听的连连点头。
“只是尉迟才疏学浅,未能参透各中奥义,怕是要令予墨失望了。”尉迟耶罗随即拱手说道。
“无妨,这既是无法破解,也只能另做打算。”乔凌菲说道。
“这步摇从何处得来,竟如此天工,倒是令尉迟一时好奇。”尉迟耶罗看向众人问道。
“哦,这......”林笑愚说道:“还望尉迟海涵,这步摇之事,暂且不便透漏。”说罢便看向乔凌菲,暗里示意她莫要多言。
“哈哈哈,哪里哪里,尉迟也是多嘴一问罢了。”尉迟耶罗随即笑道:“既是公事,那便不论,今晚,依旧只谈风月,哈哈哈。”
摩罗多利见二楼众人开怀畅饮,内心里便又踏实几分,见二楼众人谈笑正欢,便假借登东,往后院走去。
穿过回廊,到南曲苑中,见四下里无人,随即便潜入乔凌菲寝屋之中,悄无声息的暗里摸索一番,摸至窗前案台之时,打开奁盒,内里赫然躺着那支步摇,随即便取了那支步摇,出了寝屋,转身欲掩木门之时。蓦地被一只手按住肩膀。
摩罗多利登时一惊心道不好,而后急忙屈身,反手将那只手臂抓住,随即旋转身姿,身形妖异,将身后那人反手按住。
身后那人反应亦是迅速,见被缚了左手,当即顺势转身以右臂向身后挥出,气劲刚猛。摩罗多利登时松开双手向后划去。转身欲要跃至墙头。
不料未及跃起,身侧却又来一人。凌空一脚踢向她的腹部,那摩罗多利凌空提起左脚,借那一脚之力凌空一翻,正落在假山之上。
“羽林卫!”摩罗多利登时一惊,随即便跃出墙头,欲往平康坊方向跑去,谁知方才落下墙头,墙外却又是两人向她袭来,一时未及反应,硬生生吃了一招,摩罗多利吃痛后退几步,尚未站稳,院内二人便已越墙而出,摩罗多利急忙招架,一时间五人登时缠斗在一起,那四人招式虽是凌厉,却志在生擒,故而招招留手,竭力纠缠,而摩罗多利却想要逃脱,几番欲突出众人围堵,却终是不得。
“啪啪啪”,不远处暗里,出现一身影。众人登时停手。
“果然是你,萨摩。”熟悉的声音传来。
摩罗多利登时一愣,随即笑道:“哎呦,我当是哪里来的歹人,原是魏王阁下,吓死奴家了。”
“摩罗多利,萨摩雅娜,嗯,倒是合你身份。”魏王武承嗣并不理会摩罗多利随即说道:“命你查探那李珩身份可有结果?”
“怎会如此轻巧?”萨摩雅娜嗔道:“林笑愚等人近日盯得紧,奴家已无暇自顾,何谈这李珩身份一事。”
半晌沉默之后,淡淡的声音传来:“方才去那都舞姬中取了何物?”
萨摩雅娜闻言将手中步摇暗自握紧几分,随即踱步向魏王行去,借势双手负于身后,指尖稍微用力,将那步摇掖于袖内说道:“魏王,这是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