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黑衣人胸膛,将那黑衣人带翻在地滑出丈远。
范无咎及李多祚二人登时反应,率众人向黑衣人杀去。
方鹤临不知何时也是赶来,一番凌厉的腿法,也是丝毫差过那利刃。也仅半炷香的功夫,这黑衣人尽皆倒地不起,死的死,伤的伤。
却未及李珩道出那句:“留活口!”那未及毙命的黑衣人,尽皆饮鸩。登时这后院之中满地的黑衣人尽皆毙命。
“咚咚咚”义宁坊门楼之上那鼓声响起,坊门大开,早起的商肆,便已亮起了灯烛,开始了这一日的忙碌,街道上便也零零星星多了些行人。
这义宁坊与其余各坊间并无二致,无非是这鼓声自宫城传来之时更早了那么一些罢了。街上这行人见这大理寺门前满是血渍,登时便围了起来。这行人是越聚越多,闲杂之声是越来越闹,饶是门前几千牛卫驱离,亦是未见其效。
大理寺院内,千牛卫往后院之中搬陈黑衣人尸首,其余人等除苏落衡,药罗葛牟羽及裴童卿三人伤势颇重,白辰海为三人包扎了伤口,上了金创,方才折返大堂中,自然那程檀睿也未在堂中,只是眼下也不知何处去寻,只得先聚于堂中。
堂中乔凌菲眼中泪水未干,看着跪于堂前遭范无咎捆缚的冯鹤远与朱通二人。李珩面色凝重,并不看那二人只是看向白辰海问道:“伤势如何。”
白辰海闻言长叹一声道:“落落腹部刀伤略重,其余刀伤未伤及筋骨,药罗罗......腿伤......怕是......”
李珩冷眼看向冯鹤远与朱通二人冷声道:“腿伤如何?”
白辰海看向李珩低沉道:“怕是要落下腿疾,”顿了顿又道:“童卿伤势较重,那丫头本就不通武艺,这一刀......不过暂无性命之忧。”
李珩骤然将手中茶盏捏碎,砸向堂下所跪二人,那破碎茶盏锋利无比,登时将冯鹤远脸侧划出一道血痕。朱通亦是未得好过,那碎片紧擦着眉侧而过登时流下血来。二人随即垂头不语。
李珩又看向范无咎问道:“为何会如此!”
乔凌菲说道:“自二人将那青鸟卫押来之时,我便起疑,这青鸟卫来的太巧,只是并未料及这二人竟然早已逆叛!加之你又与那青鸟卫以暗语相对,确认了身份,这才将心头疑惑放下。”
范无咎看向乔凌菲说道:“正如少卿所言,待我赶至这苑中之时,并未觉不妥,朱通这厮与我将那萨摩雅娜藏身于侧院之中,便往后院中赶去协助牟羽,”范无咎说着便从腰间取出一块腰牌递与乔凌菲说道:“一黑衣人将此牌亮出,无咎一时不解,并未在意,不料那朱通竟丛从身后向范某袭来。”言之此处不由握了握受伤的右肩。
李多祚随即说道:“阁老临行之前差罗都尉知会我等,夜间往这大理寺走一遭。只是这千牛卫常司看守宫门,不得轻易出宫城。待至轮值之时,方才率众兄弟换了着装偷出宫城,待行至大理寺时正见这冯鹤远同苏兄弟自大理寺突围而出,随即便随二人杀至院内。”
李多祚上前几步将拾来腰牌陈于案台之上继续道:“正与众黑衣人缠斗之际,亦是见这黑衣人取出这腰牌,随即便抽刀将那人手臂砍下,那手臂滚落至冯鹤远脚侧之时,这厮竟然顿住动作,愣在原地,多祚便唤他一声,未料及这厮竟抽刀直刺向苏兄弟后心,多祚随即提腿将那刀刃压下,饶是如此,仍是重创苏兄弟。”
乔凌菲将那两枚腰牌取来,但见那腰牌之上赫然雕刻着“凡遇司职,悬此牌,出入王府不用,魏王客。”乔凌菲随即将两枚腰牌递与李珩,怒目看向堂下二人。
忽的听闻坊间门楼鼓声响起。
李多祚随即向堂内众人行礼道:“已及解禁,多祚不便久留,便先行告辞。”
乔凌菲等人起身将李多祚送出大堂道:“此番有劳李都尉费心”
李多祚回礼道:“多祚惭愧,未及护卫周全,还望见谅。”
“都尉无需自责,赶来相助,便已是感激涕零。”乔凌菲回礼说道:“李都尉,请。”
李多祚行了几步,见门前已然围满了人群,随即喝道:“将众人驱离!折返皇城!”
门前众千牛卫闻言立即持刃,将门前众人驱散开来。
待李多祚率众千牛卫往皇城行去之后,门前驱离的人群便又聚拢了来。
乔凌菲命方鹤临掩了大门。随即便一同折返往大堂之中。
乔凌菲入得堂内之后,便同李珩道:“这二人如何处置?”
“此事须得报于阁老定夺,不知少卿意下如何?”
“正有此意,若是这二人叛逆,此事必然非同小可,当是须由阁老定夺。先将二人押入地牢!童卿取笔纸......”
堂内登时沉默,方鹤临双拳紧握咯吱作响,随即一拳砸向案台之上,站起身来,一脚将那冯鹤远踢翻在地,冯鹤远登时口吐鲜血。
李珩正要起身阻拦,却被乔凌菲一把拉住道:“押下去,莫失了分寸。”
方鹤临与白辰海二人便将二人押往地牢去了。
本是悲伤之时,林笑愚亦是满腔怒怨,只是见乔凌菲将李珩手臂拉下之时,心里酸意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