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的这下一张纸条便往后院行去。
李珩寝屋内,林笑愚、方鹤临等人齐聚,众人正愁眉不展之时,忽听的叩门之声,众人登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李珩示意方鹤临前去开门。
方鹤临开了寝屋木门,见门外之人赫然是乔凌菲,登时两步跨出门外道:“凌菲!何时归来?”
屋内众人听得方鹤临之言,亦是激动不已,尽皆起身。
乔凌菲踏入寝屋之中,见众人皆是立于寝屋之内,满眼的期待。不待众人开口随即便道:“怎得,没了本少卿,便没了主意?”
林笑愚开口道:“凌菲,归来便好,这两日不见你消息,我等皆是担忧不已。”
乔凌菲道:“打住,眼下不是闲聊的时机。”言罢便自顾的斟了茶水,坐了下来。
众人见乔凌菲坐定,便亦是坐下,方鹤临随即掩了木门,坐于林笑愚身侧看向乔凌菲。
乔凌菲并不解释这两日是如何,只是自腰间取出一株紫色花草,陈于桌上看向白辰海问道:“老白,此花可是那西域曼陀罗?”边问着边自腰间取出其余胡乱抓来药草,一并陈于桌上。
自乔凌菲将那紫花陈于桌上之时,白辰海便是一惊,听闻乔凌菲发问,便急忙应到:“正是那西域曼陀罗,凌菲这花自何处得来?”
见乔凌菲又自腰间取出其余药草更是讶异不已,这些药草,当中七叶一枝花、春柳秋连、六月淋,莫说是这大理寺,即便整个长安城也寻不来几支,
“自那黑市当中购得,”乔凌菲而后又看向李珩问道:“苏家……”
李珩闻言,长叹一声,复又看向范无咎道:“此事,便劳烦范狱丞告知。”
范无咎闻言看向乔凌菲,将那夜所见悉数告知。
乔凌菲闻言,登时心内一沉,不由心酸几分,只恨自己对这大唐的历史知之甚少,否则当是竭尽全力保全苏家。而眼下已然如此,便只得尽力保全苏落衡。
听得众人将眼下情形做了细致分析,当即便看向众人说道:“留得五湖明月在,何愁无处下金钩,眼下落落初愈,此事暂且隐瞒,至于这羽林卫盯梢,当是为落落一事,既是得来这曼陀罗,便依此前之计行事便可,”言及此处,看向白辰海道:“这假死之药,便劳烦老白。”
白辰海表情凝重,看向乔凌菲说道:“虽是听闻这蛇顶针及那曼陀罗可配出那假死之药,却从未尝试,此前亦是向萨摩姑娘请教过,而萨摩姑娘亦是一知半解,七年之前所用那药也仅是维持三个时辰罢了。”
白辰海所虑不无道理,所谓做戏做全套,这武承嗣既是差人明目张的的盯梢,便已然表明,对此事生疑。
虽是范无咎亦未向郭家二兄弟提及假死一事,但却亦是不得不防。想必以那武承嗣之深谋,此事定不会如此简单轻巧。
乔凌菲看向李珩说道:“武承嗣此人阴狠,老谋深算,只怕此番敲山震虎之举,不止苏家,只怕是……”
李珩见乔凌菲略有犹豫,便道:“凌菲但说无妨。”
乔凌菲随即说道:“以我所猜测,武承嗣此番志不在此,其背后定当另有阴谋,怕是将你牵扯其中,再者,怕是恐殃及阁老安危。”
李珩闻言,沉思片刻道:“所言在理,眼下当是谨慎行事,不知凌菲有何应对之策?”
乔凌菲答道:“首先,落落一事,当是设法瞒天过海,以假死药,瞒过武承嗣耳目,其次便是这朱通之事,朱通已然知晓你的身份,想必武承嗣定会以此大做文章,前番武承嗣图谋太子一事失力,而此番机遇那武承嗣怎会轻易放过,”乔凌菲端起茶盏,将茶盏内剩余茶水饮尽,继续道:“再者,自杨清怀一案起,狄阁老亦有诸多牵涉,若是因此殃及狄阁老,武承嗣此一石二鸟之计若成,于其谋夺太子一位,当是大有裨益。”
乔凌菲这番分析令众人不由顿觉寒意,堂内众人皆是眉头紧皱。
乔凌菲继续道:“若依你之言,那郭氏二兄弟,将冯鹤远朱通二人押往魏王府之举看来,那冯鹤远与朱通二人定非武承嗣人马。”
“那夜将冯鹤远带回衙门,那冯鹤远本欲和盘托出,只是那日落落醒转,”林笑愚说道:“众人便急于苏家之事,便未及盘问,至午时,狄阁老差罗都尉将冯鹤远押往神都,故而这二人身份一时也是难以捉摸。”
乔凌菲心内亦是有所猜测,只是当下并无实据,便也不便将心中所想告知众人,徒添心焦,于是便看向白辰海道:“这假死之药,便依计行事,另外,其余药草虽是不识,却也猜得当是救伤之药,药罗罗及多多伤重,还需老白费心。”
老白看向桌上诸多珍奇药草回道:“定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