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院之中乔凌菲正与众人说道:“想必洛洛便是这少有之人,其心居正中,不靠左侧,这武承嗣一刀,并未伤及要害,故而老白亦是纳闷这既是心口中刀却出血甚少。”言罢起身,却见李珩去而复返不由问道:“怎的?”
李珩道:“那牙官丁小身手不凡,竟可以一人之力将二人拦下。”
乔凌菲随即看向众人道:“此番武承嗣前来用心险恶,落落之事,当继续,否则难免落那武承嗣口实,若是以此做文章,众人罪责难逃。眼下先照旧将这丧礼治成再做打算。”
范无咎说道:“阴阳鱼之事,那武承嗣已然知晓。”
乔凌菲道:“且将那阴阳鱼符收好,若无实据仅凭那武承嗣一面之词,怕也是难以蒙蔽圣听。”
范无咎点头称是。
乔凌菲又看向白辰海说道:“老白,为落落包扎伤口,换了衣着,便往前院赶来。”言罢便与李珩等人往前院行去。
待众人行至前院之时,只见那丁小正坐于郭栩后背之上,而那郭栩似是脱力一般只得趴在地上任由那丁小作弄。
丁小见乔凌菲等人自后院之中出来,随即迎上行礼道:“少卿郎,这二人欲擅闯大理寺后院,小的已将二人拿下,听候发落。”
这丁小倒是机警,本就讨得了便宜,还要卖个乖。
乔凌菲笑道:“依律杖八十,拖至街上,立即施行。”
那郭栎闻言,捂着裆部痛苦道:“我等乃是奉魏王之命前来照应。”
乔凌菲道:“既是来照应为何又要擅闯后院?啧啧啧,这都出了兵刃了,莫不是要加害于本少卿?”
郭栩自知理亏便急忙道:“少卿郎,念我等初犯......还请海涵。”
那郭栎道:“的确如此,少卿郎,念在魏王与司丞乃是叔侄......”
话音未落却遭乔凌菲一脚踢在嘴上:“叔你妹,你叔。”
好嘛,这郭栎今儿出门铁定是没看黄历,这才来这大理寺半个多时辰,是嘴上已经吃了三回亏。
郭栎登时鼻血横流,急忙自裆部抽出一只手捂着口鼻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了些甚么,乔凌菲也不在乎,但是看那表情便知定不是什么好话,随即又抬起脚。
那郭栎见乔凌菲复又提脚登时闭口不语,满脸痛苦的看向乔凌菲。
乔凌菲这到底是个好玩的性格,随即转身看向李珩问道:“喂,李珩,你叔家的狗子,你说咋整。”
李珩是对这乔凌菲佩服的五体投地,眼下这紧张的关头竟还能如此调侃,不知是已然想好了对策,还是当真是个憨憨,随即无奈道:“依律处置便可。”
乔凌菲挠头问道:“擅闯官府依律当如何?”
李珩挑起一边眉毛看向乔凌菲问道:“方才不是说依律杖八十?”
乔凌菲摆摆手道:“我也是胡乱猜的,这唐律那么多,我哪里看过,哎哎哎,八十便八十吧。”
身后众人着实是憋不住,不由的笑出声来,随后李珩也是笑了出来。于是这大理寺中啊就呈现出这么一番奇怪的景象,一副沉重的治丧之景,而院中戴孝之人却是不由发笑,而地面上两个无关之人却是欲哭无泪。
郭栩、郭栎二人遭狱卒架于大理寺衙前正街,施了杖行,那表情简直是精彩,郭栩是看着郭栎气不打一处来,这怎的一奶同胞的兄弟竟是如此蠢笨如猪!
二人返至大理寺院内之时,那苏落衡的“尸体”已然陈于棺中。
林笑愚随即继续治丧至赙赗之礼,自然也是从简。
至于而后卜宅兆、卜葬日、便无需进行了毕竟已然“停尸三日”今日便是下葬之时。
启殡朝祖一事倒是令众人不由叹惋,如今这苏家满门皆陨,至于祖庙宗祠,自然也是一并毁之,这棺椁便只得抬入大理寺大堂之内,以为祖庙。
众人做了祭拜,便封了棺木,自然虽是封了棺木,却也是提前做了手脚,于那棺椁之内备了水粮,留了气口。
而后众人便一同发引送葬,将所落衡棺椁抬至早已准备的车架之上,往西出了长安城。而后跟随一架车马乃是由方鹤临自苏府当中“取”来些物什,及大理寺众人所备明器。
一行人自金光门而出行至西城外,将那车架驱至城外荒山之上,随即将自苏府中取来杂物,及明器陈列于墓坑之中,而后便将苏落衡棺椁下葬。
代将那棺椁下葬之后,封了土,立了碑,林笑愚方才治虞祭。
乔凌菲知道这老祖宗的讲究多,却也不想竟有此番大大小小十数道流程,尤其对那招魂一事尤为不解,只是今日竟得此机缘与那传说中的八仙之一张果老见了一面,却也是十分的欣喜,只是那张果老是如何寻上门来的这便不得而知了。
待虞祭仪式结束众人方才折返大理寺衙中,做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