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十道存抚使为荐官,倒是可网罗天下才子,只是这当中需得圣人明察善断,方可治世。”
“只怕彼时怕是又起一波奸佞。”
“诶,圣人之言,挟刑赏之柄驾御天下,凡不称职者,寻即罢黜,或加刑戮,此举便是圣人高明之处。”
乔凌菲二人闻言,识得出这声音便是狄仁杰与罗敬昀二人,随即便起身迎向堂外。
狄仁杰见乔凌菲二人自中堂行出,笑道:“乔少卿倒是赶来及时。”说罢便往中堂内行去。
众人入中堂坐定,乔凌菲随即行礼道:“不知阁老所说赶来及时所为何意?”
狄仁杰唤侍女换了热茶,看向乔凌菲说道:“自是乔少卿书信所言复立北鉴司一事。”
乔凌菲惊喜道:“莫不是已然得圣人应允?”
“哈哈哈哈,不仅如此,圣人有诏,命你进宫面圣。”
“进宫面圣?”乔凌菲闻言心内打鼓道“这老妖婆要见我?为什么?”
狄仁杰又道:“明日早朝乔少卿便随狄某一同进宫吧。”言罢复又看向乔凌菲道:“至于乔少卿所说与圣人交代李珩一事,狄某看来当下不宜,前番冬官尚书一案,那武承嗣又将宗室谋逆一事重提,圣人犹是恼怒不已,若是此时提及,只怕至少落得个欺君之罪。”
乔凌菲思忖片刻道:“此事,那武承嗣已然知晓,只怕武承嗣以此做文章,构陷阁老。”
狄仁杰抚须笑道:“倒也无需慌张,圣人自会明断是非曲直,虽是得那朱通口实,可是乔少卿又怎知不是狄某有意为之?”
乔凌菲闻言一惊,随即问道:“阁老既是有意为之,却又为何不知会我等?阁老可知那夜大理寺险些遭劫!”
罗敬昀见这乔凌菲似是有责备之意当即喝道:“你这女娃,怎生如此与大人说话,你可知大人本就早做了安顿而此计乃是以自身为饵......”
“诶,敬昀,”狄仁杰立即将罗敬昀打断说道:“是狄某思虑不周,方才引此祸端。狄某向乔少卿赔礼。”
乔凌菲听闻狄仁杰之言,本是有几分不悦,既是计策,便知会众人便可,也好令众人早做防备,亦是无至于大理寺众人这般伤亡,而后听闻这罗敬昀这番话语,竟是一时无语,心内为方才鲁莽之举歉疚几分。
“阁老恕罪,凌菲并非有意冲撞,只是心急,”乔凌菲随即起身行礼说道:“那夜,众人未及设防,遭那亚归士偷袭,童卿等人重伤至今尚未醒转。”
狄仁杰起身将乔凌菲扶起说道:“这亚归士一事,狄某倒是未及料到,我大唐胜景,引万朝来和,虽是与吐蕃突厥亦有战事,这商旅往来却不曾断绝,却不想这吐蕃暗桩竟是遣亚归士前来。”言罢看向乔凌菲说道:“此事,犹需乔少卿费心,这北鉴司复立,便着手调查此事。”
“此事错综复杂,当是需要些时日。”罗敬昀道:“眼下是这焚尸之事,恐是需谨慎行事。”
狄仁杰点头,乔凌菲问道:“焚尸?”
罗敬昀随即将昨夜李珩信鸽传书一事,告知乔凌菲。
乔凌菲闻言与萨摩雅娜对视一眼,随即看向狄仁杰道:“不知阁老可知那琉璃佩所属何人?”
狄仁杰答道:“琉璃佩,那是圣人赐予武氏宗亲之物,非近亲不得此物。这琉璃佩主人当是身份显赫,只是那焚尸,却未必便是那琉璃佩之主,至于这身份一事,犹需乔少卿费心查明。”
乔凌菲点头应道:“凌菲定当竭力查明此事。”
狄仁杰随即又道:“至于这利人市当中之事,狄某并未上呈圣人,且待明日由乔少卿亲自禀明圣人。”
乔凌菲一愣道:“何不一同禀明圣人,并案调查?”
“此案来龙去脉,唯乔少卿知晓,再者亦是由乔少卿亲查,狄某不便居功。”狄仁杰笑道:“且罢,今日你二人先休整一番,待明日早朝之后再做打算。”言罢便唤来侍女道:“知会庖屋,备些上好酒菜,款待乔少卿。”
安顿妥当之后又看向萨摩雅娜说道:“萨摩姑娘,且随狄某移步。”
中堂之内仅留乔凌菲与罗敬昀二人,乔凌菲随即看向罗敬昀道:“老罗,你说狄阁老已早做了安顿是为何意?”
罗敬昀闻言飞了乔凌菲一个白眼说道:“那日在下跟随阁老折返神都之时,恐那武承嗣暗中报复,随即便往皇城去寻那李多祚,差他夜间往大理寺走一遭,而后便往吏部司调那丁小往大理寺去,谁知这厮,竟是酒醉,耽搁了整整一日时辰,阁老自是恼怒不已。”
乔凌菲自是知晓这李多祚是受狄仁杰差遣前来相助,却不曾想这丁小亦是由狄仁杰暗中差遣而来,思及此处,不由心内多了几分愧疚之意。
乔凌菲又看向罗敬昀道:“可这阁老以自身为饵又是何意?”
罗敬昀也不答话,只是看向乔凌菲说道:“往食堂去吧,少打听些不该知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