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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父知道孩子是个有主意的,便也不再多留,只是一再叮嘱她要平平安安,万事小心,有事记得传了信来之类,向晚深知唠叨是没有尽头的,只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走向刘丰身旁的马车。
不知哪里弄来的马车,竟不是先前那辆了,瞧着明显比先前的要好太多,也不知刘丰从哪买来的,不过这个问题在向晚上车看到车里的人后就明白了。
闻霜虽对哄骗自家小姐的臭男人咬牙切齿,但终究不可否认眼前的男人丰神俊朗,一路上的事她也不是傻子,对自家小姐的心思看的明白,只好识趣的与刘丰坐到车辕子上去了。
就是临走的时候,向父站在马车后方不远处,又一次红了眼眶,看向晚就要上马车了,伸长了手臂挥舞着,向晚没敢回头看,怕自己受不住离别的伤感。
京城本就地处偏北,来时虽着急赶路却也处处耽搁,回去的时间明显快了很多,马儿开始撒了欢儿的跑起来,马车却四平八稳的感受不到一丝颠簸。
只是马车内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安静,卓慕阳懒懒散散的倚在一头闭目养神,向晚老老实实的坐在另一头,两人谁也没打破这个气氛。
只是时间长了,向晚总归是坐不住了,这副身子仿佛柔若无骨似的,之前就算斜靠着些椅子也没人会挑自己的毛病,如今笔直了背坐的久了竟然有些发酸,忍不住的稍微扭动一下腰身,想要动一动僵直的小腿。
刚刚稍微动了一下,身边的人就颤了颤睫毛,睁开了那双勾人的眸子,正对着向晚,“我很吓人吗?”向晚摇头,再摇头。“怎的如此拘谨,放松些就好。”
向晚整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在了软榻上,不是听话,是真真儿挺不住了。
不过这么一遭,两人倒是开起了话匣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卓慕阳刚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这也是为什么没有阻止向晚离开反而直接弄了个最舒适的马车来与她一同回去的原因。
宫中大乱,右相谋反,道观不保,速回。
卓慕阳不敢说最了解向晚,但他就是知道,如果说疆北出事,她还能出于一些目的来寻人,道观若是出事,向晚一定会很伤心,那道士的最后一面,还是要给她见的。
抬眸看着右侧与自己一样倚在软榻上的人儿,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才好。
向晚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但她也不打算管,那人比自己有心思,若是有事想说不用问,若是不说必定是有道理的,问了反而不好。
卓慕阳斟酌了半分才缓缓开口,“京城那边,现下不太平,回去后要小心着些,不要乱跑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向晚瞳孔一缩,突然明白了男人的欲言又止,右眼皮已经停止了跳动,但是她又想起来离开京城的前夜,师傅抱着棋盘来看自己,神情有些奇怪,怕不是早就算到有此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