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
向晚心虚的眸光上挑,看了一眼宗主,看看宗主在闭目思索,不禁在心底舒了一口气,暗道,师傅啊,别怪我偷拿万剑宗的东西啊,是这个荷包先烫我的,不是我的错,都是荷包的错,这荷包是宗主送的,所以归根究底是宗主的错。
这么一想,瞬间就没有负罪感了。
而此时的宗主正凝息放出神识感受着外界的气息,他自然看见向晚的小动作,但那东西没感觉出什么,他也就放任了,对于这一点,他十分确信向晚是个好孩子,如不是荷包有异动她也不会偷偷摸摸的收进去此刻他正专心找刚才感受到的异动,但努力搜寻了许久也无果,皱了皱眉,难道刚才感受错了?
不,不可能,宗主刚才被注视的感觉非常的确定和强烈,他不相信自己感受错误了,但眼下却一无所获,什么都感受不到,难道还有追出去吗?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事情,何况不调查就追踪很难有什么结果,现在向晚受了惊吓,他还是想以向晚为主,索性将搜查的事情交给副宗主来办。
宗主最后侧头看了一眼刚才感受到的那个位置,扯着向晚的后脖领子一个凌空而起,刹那间两人回到了万剑峰的主屋内。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在原本宗主身后的那一片没有被毁坏掉的森林深处,一个很好的偷窥整件事情经过的位置,一个人隐匿在夜色中,锐利漆黑的眼眸之下带有一颗十分惹眼的红色泪痣,眼中是十分复杂的神色,但看得出来他很满意这场闹剧,他不明所以的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黑色的衣摆在如墨的夜色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度。
这边宗主正在训斥向晚。
向晚像个不听话被老师抓包到办公室的小学生一样的站姿,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在一起,手心已经冒出来冷汗了。
不同于老师的威严,宗主的气场更加可怕,有了师父宗主和化神期大能的三重加持,他整个人的气场都格外恐怖,尤其是不说话的情况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让向晚难受的心慌,并不是害怕,而是那种考试没考好被母亲发现的失望的恐慌。
宗主罕见的没有喝茶,他是个那样爱喝茶的人,纵使没有自己峰上的仙茗,到了别的地方也不嫌粗茶涩口,总是要喝几口的。
他就那样淡淡的倚在软榻上,像极了当时向晚做皇后时垂眸看着别的妃嫔的模样,向晚终于知道她当时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但宗主和向晚不同的一点是,向晚和那些人是对立关系,对自己的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宗主是向晚的师父,两人并非对立关系,向晚看着宗主垂眸看着自己,眼神淡淡,神情淡淡,并不是那种严词的冷厉,如果宗主狠狠地训斥她,或许她会更加能够接受,或者干脆不理她,她也可以自己找台阶下。
但就是这样淡淡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向晚看着他的眸子,只是淡淡的伤心与难过,还有那么一丝的失望,对她的失望。
那种眼神太过于刺痛,比正午的烈日还要刺眼。
向晚宁愿去面对刚才那只猛虎,也不想面对此刻这样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