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外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无痕抓着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小太监,眼神凌厉如刀锋:“说,你去凤仪宫做什么?”
那小太监吓得脸色雪白,却闭紧了嘴巴。
无痕柔和温润的五官罩上一层霜雪,手下一用力,嘎巴一声,那人的胳膊便软软地垂了下来,那人闷哼一声,额上滚下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子,抬起眼睛如孤狼一般凶狠仇视地瞅着无痕,倏地,唇边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无痕直觉不好,猛地去掰那人的嘴巴,可是却已经晚了,那人嘴角流下一条黑红色地血线,头软软地往旁边一歪,犹自带着笑容死了。
无痕气得一拳砸到旁边的墙上,随后动手搜查了那太监的身上,在他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竟是个偷儿吗?无痕不信地又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其他的发现。
他心里知道这事情透着古怪,可是却想不出有什么问题。本来他是受轩辕流玥的托付来监视余一一的,但是这两日在暗处的观察让他对余一一的看法很好,这个女人虽然冷了些,但眼中的欲望很少,恐怕天下间的万事万物都难以真正让她上心,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流玥所说有什么狼子野心。而且有时候听着余一一和凤七的谈话,他感觉出这个女人真的是才华横溢,他很欣赏这个女人,所以今日看见有人去她的寝宫,他才会不顾轩辕流玥的警告去追踪刺客,只是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
一个偷儿?这皇宫出个这么大胆的偷儿真是闻所未闻。
他拎起那个太监来到一处废井边把他扔了下去,默默道:“只怪你运气不好,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老老实实做人。”而后便往凤仪宫去了。
宫里消失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表面温和内心清冷的无痕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夜凉如水,还没到满月,月华如霜一般铺洒在地上,荧光潋滟,仿若幻境。一时之间无痕的心中浊气尽销,胸臆开阔了许多。
不一会,无痕已经走到了太液池边,他猛地停住步子,惊疑地看着桥上的热闹喧嚣,宫里的巨头都在,难道出了什么大事情?他隐去身形,轻飘飘落在一棵菩提树上,凝神倾听。
有人!余一一目光闪了闪,一丝被人偷窥的奇异感觉挥之不去,但是她没有吭声,这种感觉和这两天她在凤仪宫的感觉很像,因为那窥伺里没有恶意,她以为是轩辕墨尘派过来的暗卫,就没有管。
此时,地上那个被点住了穴道的黑衣人已经被撤去了面巾,轩辕流玥的眼底划过浓浓的惊异:“十三,你怎么会在这里。”
再也想不到这个黑衣人竟然真的是他编号十三的暗卫。
“王爷,对不起,属下本来不该说出来的。”十三神色抱歉得看着轩辕流玥到。
“流玥,你看清楚了?”轩辕墨尘伸手按了按额角,眉头紧锁,神情里泄露了丝丝惊惧。他已经看出来轩辕流玥和余一一应该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只是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经然真的是轩辕流玥的暗卫。这些暗卫是兄弟俩联手挑选的,如果连暗卫都会背叛,那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大胆刺客,你别以为随意攀扯别人朕就会放过你,朕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说真话。”轩辕墨尘阴测测向黑衣人说道。
“不对,你肯定不是十三,本王的暗卫里不会有这么没骨头的人,更不会有陷害主子的人。”轩辕流玥没理会皇兄的话,牢牢将目光锁在黑衣人的脸上,良久才斩钉截铁地说道。
“主子,蓝公主已经看见了事情的经过,您何必再抵赖呢。属下本来想着就让属下将这件丑事抗下,只是心里过不去那条坎。属下可以为了王爷去死,却不愿意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属下知道这样对王爷不好,可是属下不是木头,不是工具,是有自己想法的人,您把属下污蔑为刺客属下不会有什么怨言,可是属下觉得主子这次真的做错了。贵妃娘娘怎么说都是您的小嫂子,您这样做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属下愿意用一死来谏王爷。”说完他的身子忽然动了,先是猛地一震,随即软绵绵倒在地上,七窍中都流淌出鲜血。
所有人都怔住,西门要和蓝灵嘴角浮起清浅地几乎看不出不出痕迹的笑容,似是幸灾乐祸一般。
“你!”轩辕流玥一愣,神色闪过恼意,蹲下身伸手一搭那人的脉搏,脸色越发暗沉,咬牙道:“好,你竟敢自断经脉,本王倒是小瞧了你的功夫,不过,你以为这样本王就没有办法了吗?”
那人此时还未死,涣散的眼神听到轩辕流玥仿佛来自地狱的带着透骨寒意的声音,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轩辕流玥嘴角噙着怒极的冷笑,对轩辕墨尘道:“皇上,臣弟能不能借一只一丈青,臣弟一定要救活他,看看他是受了谁的指使。”
轩辕墨尘叹口气,脸上带着疲惫:“你自便。”
一个宫女将头上的一丈青递上,轩辕流玥拿起一丈青要往黑衣人的大穴刺。
“等一下!”蓝灵忽然开口道。
轩辕墨尘一皱眉,道:“蓝公主有事吗?”
“你们轩辕的医术我不懂,不过看他这样子根本不像救人啊,膻中穴是随便能刺的吗?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蓝灵唇边漾起冷笑,尖刻说道。
轩辕墨尘潭水般深邃的眸子里无波无澜:“本王要杀他根本不用费事,只要这么不管他就行了,蓝公主还有疑问吗。”
蓝灵悻悻地撇了撇嘴:“好人坏人都是你做了,本宫怀疑也是很正常,你可一定要救活了他啊,毕竟本宫只是散个步而已,撞破你和贵妃娘娘的好事纯属巧合,竟受了无妄之灾。若不弄明白,就算我南诏国小,也要讨个公道。”
“蓝公主放心,朕会给你公道的,没有做过什么的人一定不会被冤枉的。”轩辕墨尘意味深长地蓝灵一眼,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吗,散步都能散出故事来,这太液池晚上很少人来,不然他以前也不会把这里当成和弟弟谈心的地方了。蓝灵似乎没听懂,依旧目光凶狠地盯着轩辕流玥的每一个动作。
树上的无痕此事已经将事情猜了七七八八,心狠狠一跳,暗暗道了声糟,看这样子自己竟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了,也不对,他进宫除了轩辕墨尘并没有人知道。也就是说布局的人布了个精致完整的局,他是个意外因素,本来有可能揭破这个局的,可是他擅离职守了,为了一个可能是安排好投石问路或者是扰乱人视线的偷儿,他让轩辕流玥失去了最有利的证人。悔不该不听并轩辕流玥的话,这还没有完全搅合到后宫争斗之中,果然就中招了。
轩辕流玥下针的动作十分流畅,那濒死之人的脸色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青紫色恢复了正常的脸色,他的眼睛无力得张开,里面燃烧着无边的抗拒和愤恨的火焰,几乎要将正在救自己命的人烧死。
“好了,皇兄将这人带下去吧,事关臣弟,就请皇上亲自审问,还臣弟一个清白。”
“好,来人,将这刺客压入天牢。”轩辕墨尘松了口气,只要人没死,他就有把握问出真相来。
“是!”三四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涌上来扶起黑衣人往天牢方向走去。
“啊,你怎么了!”没走几步就听见侍卫的惊叫声。
轩辕兄弟心中一紧:“出什么事了?”
几个侍卫被两兄弟如刀锋一般冰冷的目光瞅得打哆嗦,忙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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