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看着她自顾的躺下来,完全不害怕他会对她不轨。
也是,她完全不必在乎,因为他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每碰她一次都要强忍着心里的欲望,如果一不小心破了功就会让他痛让他难受让他恨不能就此死了的好,她深了解这种毒的药性,所以她完全可以毫不在乎的睡在他的面前,也不怕他会图谋不轨了。
二皇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轻的坐了下来,挥掌,一阵风便熄了那烛火。
屋里变得一片安静,那人儿背他而眠,呼吸渐渐平稳,想必是睡着了吧。
惟独他,一坐到天明,睁着眼睛看着她,夜不能眠。
洛儿,爱我不能么!
次日,黎明破晓前,混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国主升天了!
皇甫霜飞一个机灵就由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外走,沉睡在床上的人儿也缓缓睁开眼来。
国主升天了么,嘴角挂上一抹笑。
向来无病无痛的国主忽然就升天了,这是毫无预兆的,一时之间太医都被招了过来,让检查一下原因。
结果当然是,什么原因也没有。
国主死得安详,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可见他是在极乐的梦中死去的。
当然不会有人想到,国主并非自己而死,他只不过是吃了一种被西洛命为极乐的药而死。
就在昨天给国主喝的那杯酒里,西洛亲自把酒送到国主的手中,在那酒里她便下了药。
国主因为唾手可得的天下而兴奋,丝毫也没有觉察到西洛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下毒,更想不到本是让她配制瘟疫毒害浩瀚王朝的,结果她却会配制成一种让自己死的药,就连那些太医也不能查出来。
他的确是在梦中安乐的死去,整个晚上他都在做着美好的梦,梦见这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了,别国的国君都朝他下拜,称臣,他笑在梦中,死于梦中。
这种死法,就是安乐死。
没有任何的疼痛,任何人也察觉不到。
国主升天了。
太子雪风与二皇子跪在他的床前,沉痛默哀。
西洛整理装容后也走了过来,默默无声的在二皇子的身边一起跪了下来,后宫的妃嫔在皇上的床上哭声一片。
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毫无原因,脸上还挂着笑容,许多人也推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在暗中各自猜测。但,国不能一日无主,所以太子即日上位,主持大局。
冰上公主人还没有走出西国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了,当即就又赶了回来。
冰上公主赶回来的时候国主早已经僵硬多时,尸体停在灵堂上,满朝文武百官一片孝衣,哭声震天。
不管真哭假哭,国主死了总归是要哭的。
西洛作为二皇子的王妃自然也是要为国主戴孝的,一起守在了灵前。
冰上回来之后自然是要询问一番这事情的来由,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忽然就没有了,这太让人不能接受了,询问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没有人知道国主是如何的死去,他没病没痛,身上也没有被下过毒的像征,更是笑着死去的,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可能是由于要得到整个天下兴奋过渡才死的。
太子去主持大局了,冰上与二皇子西洛暂守在灵前,在灵前守了一会后冰上越想就越觉得这事太过诡异,国主怎么会笑死在梦中么?
国主的承受能力是不是也太差了点,这就兴奋死了么?
想起国主这些年的心愿,就是要夺得这整个天下,如今他的心愿还没有完成他怎么能够甘么,如何能甘心!
猛然,冰冷的眸子直射向西洛。
西洛是一个用毒高手,这段日子她一直在研究瘟疫,但谁知道她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毒暗藏起来。
想起昨日国主的喝过她一杯所送来的酒,虽然说国主的身上没有查出任何原因,可还是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她冷冷的看着西洛,西洛正垂眸跪在二皇子的身边,虽然感觉到了,但假装没看到。
“西洛,是你做的对不对。”冰上忽然就开了口,眸子直直的射向她。
如果是她在暗中悄无声息的做了这一切,那实在太可怕了。
她如果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国主,那她们这些人的命岂不是也被她握在手中。
西洛在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时抬首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有着疑惑,似乎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
二皇子也瞧了她一眼,冰上又说:“一定是你昨日在国主的酒中动了手脚,不然国主岂会无故就睡过去?”
西洛闻言不由看向二皇子,道:“二皇子,公主怕是要因为国主的死让我陪葬呢。”
二皇子闻言眸子一沉,看向冰上的眼神也充满了寒意,道:“冰上,说话要讲究证据,不要随便冤枉洛儿。”话落,伸手就拽起洛儿。
“这里似乎根本就不需我们呢,我们走。”拽着洛儿就这般的走了,冰上气得脸色铁青。
父亲还未曾下葬,他居然就如此的大逆不道,带着人说走就走了。
本想拦下,终是忍着没有动。
想起前些日子父亲也曾不顾父子之情下令杀无赦,想必二哥是记恨在心了吧。
不然,他又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甩袖而去。
都说帝王最无情,本以为这事不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都说皇室人情最单薄,本以为他们兄妹之情与常人不同。
那厢,西洛被二皇子拽着离去,二个人一起回房了。
外面的人都在操办国主的大丧,如今,冰上回来却在疑惑国主的死与西洛有关。
把她带到房间,皇甫霜飞看着她半天没有言语,最后还是问:“是你么?”
“如果你也怀疑,何必管我,就把我交出去好了。”西洛冷淡的道。
二皇子听言嘴角勾过一抹苦笑,道:“事到如今你还瞧不出来么,不论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让人来伤害你的。”
“就算我杀了你的父亲也一样么?”西洛冷笑,问。
“难道,你还真希望我杀了你为他报仇么?”二皇子反问一句。
“他是自己兴奋过渡而睡死的,与我何干?”西洛也反质问。
二皇子沉默,兴奋过流睡死的!这个理由还真是不得不让人接受。
除此外,还真让人想不出别的法子。
由于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西洛有毒害过国主,又加上有二皇子护着她,冰上心里再如何怀疑也没有办法对她做些什么,国主可以不顾父子情要杀自己的儿子,而她,却做不到不顾兄妹情。
西国的天空,蒙上一层灰色。
夜晚的天空更是一片阴沉,大家都处于哀伤之中。
晚上的时候她与二皇子还是像征性的去守了灵堂,毕竟,她们是国主的儿子儿媳,这等事情表面上还是要尊从的。
跪到腿有些发酸,西洛就想要站起来出去活动一下。
又不是真的是她的公爹,她有必要这样天天为人跪着么。
据说,国主的尸体要停七七四十九天才会下葬,所以她就要在灵前守个七七四十九天,要是天天这个跪着她还不得给把双腿跪断了,得过且过吧,悄然动身,想要站起,二皇子觉察,不由低问:“累了么?”
“我想去如厕。”西洛当然不会直言自己不想跪了,借了个借口。
二皇子点头,随她去了。
冰上微微扫了一眼过来,眸子里有着冷意。
西洛走出灵堂,外面已经是一片黑色了。
该是睡觉的时候了,自来西国的皇宫后她一向睡得比较早,可现在国主死了,就没有办法这么早睡了。
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浩瀚王朝的天空,她还是分外想念的。
只有那里,才是她的家。
抬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还是回去歇息一会吧,到时再派人来叫二皇子回来歇息。
就算是守孝,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守,总是要有歇息的时间的。
如今她的院子已经没有人来看守了,国主升天了,大家都在忙国主的事情,这些人也早就被二皇子撤开了,没有了国主,谁还会去尊守一个死人的命令呢。
推门,而入,嘴巴忽然就被捂住,快得令她来不及喘吸呼叫。
瞪大眼眸,黑暗之中看见的竟然是两个人的身影。
楚子肖与沈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着她而来,潜了进来。
眸子微闪,见她认出自己来捂住她嘴巴的沈越方才松开手来。
“表妹,真是让人好找。”沈越开口,声音压低。
西洛随手把门轻轻合上,道:“你们怎么来了?”
“君王瞧不见你回来自然要派人来找,没想到你真的被抓到这里来了。”
楚子肖在一旁说:“别废话了,你赶紧换上这衣裳,我们走。”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妥了。
西洛这时也方才发现,这二个人竟然是一身的侍卫模样打扮,穿成西国人的样子,还真让人不能一下子分辩出来,若不是太过熟悉他们这张脸的话。
西洛自是没有犹豫,立刻把他们给带来的一套同样的衣裳套在了身上,扮成侍卫的模样。
沈越在一旁说:“幸亏是西国国主死了,现在宫里一片混乱,不然还真不好找你。”
西洛了然,道:“辛苦你们了。”衣裳随之穿好,头发被头盔套在其中,转过身来,他便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赶紧走。”见她这么快就装戴完后楚子肖立刻催促了一声,这里毕竟是西国的皇宫,不能久留。
虽然西国现在正在办国主的大丧,看起来混乱了些,但若是被人不小心给发现了,还是很难混出去的。
混进来的时候他们则是以给皇宫办丧身份混进来的,运了一车的丧布,为了方便进宫到处走动找人,他们才会以侍卫的身份出现,所以才会在进来后就先杀了两个侍卫投入河底之中,然后穿了他们的衣裳。
这些死的侍卫一时半会自然不可有由水里浮上来被人察觉,可时间一长的话就难免会被人发觉了。
这里本就不是西洛该留之地,她自然也是没有半分留恋的,抬步就与沈越楚子肖朝外走。
门被拉开,三个人一并而去,却在门口遇见了回来的二皇子皇甫霜飞。
忽然瞧见这个人沈越与楚子肖倒是反应机灵,立刻垂头行了一礼后便离去了,西洛自然也是跟着行了一礼紧跟而去,二皇子一时微怔,看了看那被打开的门,抬步走了进去。
感觉事情似乎有点古怪,但一时之间又没有觉出哪里古怪了。
走进房里来,四周是黑的,他自己把烛火给点上,却发现这里并没有西洛的身影。
只是,地上飘落的一层外衣让他觉得有些诧异,低身捡起,这是西洛刚刚穿过的衣裳。
衣裳落在地上,人呢?
“洛儿……”他叫,心里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离开。
“洛儿……”在房间里四下寻找,房间较大,找了一圈后并没有见其身影。
宫女侍卫都被他给撤退了,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监视在旁边,现在可好了,想抓个人来问一问都不知道该问谁。
猛然,想起之前由这里走出去的三个侍卫,心里一震。
莫非……
拨腿就朝外追了出去,洛儿难道要离他而去了么!
悄无声息,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她可是他的妻呢!
怎么可以舍下他就此离开,为了她,他可是连命也可以不要的。
洛儿,爱她不能,她还是不屑一顾的么!
夜,拉长了人的身影。
朝着皇城之门的方向飞快的跑了去。
洛儿不会武功铁定是跑不快的,这里是皇城又是大丧期间,宫里也不是准马匹行走的,所以洛儿应该走出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