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
我深恨他梦里态度不明,令我伤心至极,一个早上的好心情全没了,瞪了他道:“你既想着熊掌与鱼兼得,怎知我就愿意让你权衡取舍?”
他气得面色发青:“我几时拿你来权衡取舍了?前儿还好好的,今儿便对我这般不假辞色,可是见到了摩乐统领那等好儿郎,这才瞧着我万般不顺眼?”
我气极,跳起来就去扭他的耳朵。昨夜心中实痛,梦里也不得安生,今天他不但对我不曾温柔以待,居然讲这些教我不痛快的话来,句句藏刺。
他虽气得面色铁青,但见我也气成这般模样,虽然被我拧着双耳,只怒瞪着我,却不曾还手,任我这般撒泼。我狠狠把面孔朝他贴近,做出恶形恶状的气势来,喊道:“教你瞎说!教你瞎说!摩乐怎么啦?他好不好与我有什么干系?我又没准备嫁他!”
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已一张放大的脸,贴的极近,唇上一暖,他已抢亲了我一记,面上怒色褪去了大半,虽还有个凶模样,但眸中分明已带了欢喜之色。
……明明正在吵架,这条无耻龙,他居然……居然……
本仙一时呆住,昏昏然松开了手,反被他抢上前来一步,腰间贴上来一只大手,随后晕头转脑被搂进了他怀里。这怀中我本已极熟悉,石琼花的香味一如既往的好闻,但不知为何,今日只觉他这怀中比之往日滚烫不少,面上不由火烫,只感觉极是不自在,即时想抽身退步,却被他牢牢抱住,紧接着唇上便贴了两片滚烫的唇来,辗转吸吮,带着辣辣的痛与令人害怕的灼热,仿佛是能融化一切的炙热,教我腿都软了。
先时那些恼怒之意统统被这灼热吓跑。我张口欲叫,口中却挤进了一条带着无限热意的舌头,脑中“嗡"的一声,只觉惊涛骇浪,决不像从前那般轻柔点到即止的吻……
待得本仙晕头涨脑清醒了几分之后,已被他紧搂在怀里,身处思篁殿侧殿。也不知他几时将我抱进了侧殿。但此处向来少人,不经传唤还算清静。此刻殿门紧闭,他紧搂了我坐在塌上,呼吸急促,宛若脱水之鱼,将脑袋窝在我的颈侧,低低的无限委屈,仿佛是个孩子般:“小呆鸟,你当真不知我的心嘛?我从不曾拿你来权衡取舍!这渺渺仙界,寂寂仙涯,若没有你,教我如何渡日?”
我心中甜蜜心酸,也是委屈无限:“你昨夜分明要舍我而去,去做天界太子……还说没有取舍?”
他茫然抬头,难得露出几分傻样来:“昨夜我喝了一夜的闷酒,吹了一夜的冷风,几时告诉你要舍你而去,去做天界太子?”
我揪着他的衣领,忽然发现自己这般愤怒,这理由说出来真有几分荒谬。但在他面前向来并无隐瞒,于是咬牙低道:“我昨晚做梦梦见你弃我而去,要回天界做太子。我伸手去捞,却没抓住……”
他“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扳起我的脸,教我直视着他的目光,叹息道:“都怪我,若非我教你心难定,小呆鸟又岂会做这种恶梦?若我教你全然放心,要做也该做美梦,而非恶梦!”啾啾几声,在我面上又香了几记。
我伸手去推他的脸,却反被他捉了我的手,挨个指尖去亲,更似小狗一般,咬着我的小指尖不放,又麻又痒。我被他咬得推了几次都推不开,只感觉他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倒还持礼守节,今日则全然无赖风流,教我一时无策,只恨恨道:“凡间所说的登徒浪荡子便是你!”但语声方出,连自己也呆了,这般的绵软吵哑,仿佛唇齿含香缱绻,媚软如丝,哪里是本仙的声音。
他笑得极为得意,又紧揽了我姿意轻薄,似嗔似怨:“你个不开窍的小傻瓜!我原本等着你自己长大开窍,但如今瞧来却是指望不上!”
我在他亲吻的空档里凛然道:“本仙这般聪明,哪里不开窍了?”但全身似乏力一般,想来这凛然之姿也并无威慑之力,倒又招来他一顿轻薄。
良久之后,他方敛了这般浪荡子的形容,将我搂在怀里,柔声道:“青儿,现下四海皆知我那父帝将我封作了天界太子,不管我上不上任,怕是都免不了事非。战神一族的兵将定然绕我不得,他们失了一个太子,但还有另一个帝子在天庭,想来这事并非难事。另一个,我四海浪荡,天帝尊严岂是容易冒犯的?怕是不久之后,他便要想法逼我回去了,我怕到时候会令你为难……不如我们早做打算?”
我听他这话意,瞪道:“说来说去,你这打算仍是想回天界去做太子?与同娑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