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皇子一党一见有人出来捣乱,立即站了出来:“昨晚之事明显是有心人给雪姬下药,想要借此毁了三皇子的声誉,不由此可见,下药之人居心叵测,三皇子一向才华出众,是众皇子的表率,太子之位理应非三皇子莫属。”
“臣也觉得三皇子更适合当储君,太子向来都是立嫡或立长的。”
“三皇子连后院里的姬妾都不能好好调教,试问一个不能治家的人,如何才能更好的治国?”
“依臣之见,倒是觉得七皇子是个可造之才,他为人敦厚谦卑,以后定当同皇上一样,是个爱子爱民的仁君。”
“臣赞同立三皇子为储。”
“臣也赞同立三皇子。”
“臣觉得王皇子更有帝王之才。”
“臣推举七皇子。”
一时间,满朝之上,皆是众大臣的各抒己见,吵闹的声音有些像集市上买菜吆喝的大叔们,以皇甫离圣跟皇甫祁扬的拥护声最高,中间偶尔还穿插着拥护皇甫沉言的声音。
叶相静静的听着大臣们的言论,一双锐利的眼中散发着精亮的光芒,他走到殿中,双膝跪下,对着皇甫临,高声嚷道:“各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龙,无论将来谁当皇上,都乃洛朝之福,不过某些大臣还是说的在理的,太子向来是立嫡立长,我朝虽然并没有严格定下规矩,但历代君王无一不是长子长孙或嫡子嫡孙,实在没有到了今朝改变祖宗的制度,皇上主张立贤,三皇子亦能担当得起贤能二字。”
他的话字字铿锵有力,明着是提意见,实质上却不排除给皇甫临施压,他的话里话外,无一不透露出立皇甫离圣的坚定。
而叶相的话音刚落,叶相跟皇甫离圣的人齐刷刷的在叶相的身后跪了下来,放眼望去,几乎有一半的人,皇甫临看着这阵势,丝丝怒意自眼底散发。
从来没有认真算过叶相一党有多少人,如今看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当真是权倾朝野,而且还不算地方官员与未有资格进殿上朝的官吏。
好一个叶相,他这样做,是想让自己妥协吗?
“连爱卿,你有何意见?”皇甫临淡淡的扫了面前的一幕,视线落在了一旁保持中立不曾说话的连城。
连城刚毅的脸上端的是正气傲然,纵使穿着官服,依然不减他风风凛凛之势:“回皇上,不管谁当太子,微臣都会尽忠职守,保家卫国。”
他这个大将军之职还能当多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笑儿说的对,他更想与自己的妻女平安的度过余生,三皇子为人阴沉,他不能阻止他被立太子,但是他自己的命运,还是可以由自己做主的,与其到时候他当皇上铲除自己,还不如尽快想个脱身的办法。
皇甫祁扬深邃的眼中闪过不悦,果然,连城谁都不帮,往日里他不是跟叶相对着干的吗?为何这一次却不阻止叶相。
皇甫离圣心情很是愉悦,就如今的情景来看,他几乎不用担心什么,没有连城的扶持又如何,他还能拉拢叶相,太子之位注定会是他的。
“你们都起来,立谁当太子,朕心中早有人选。”皇甫临沉声说道,在众大臣期待又紧张的注视下,他拿过早已准备好的锦盒,递到德公公的手中。
“皇甫墨邪接旨。”
低沉而轻缓的嗓音在大殿之中倏然响起,如道闷雷,砸在了众人的心上,令人瞠目结舌,惊愕不已。
这个名字,他们太熟悉不过,就是因为熟悉,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皇上,您刚刚说什么,臣没有听清楚?”叶相猝然起身,眼中写满了诧异与质疑,怎么回事,六皇子不是早就死了,是不是他听错了。
看到叶相错愕的神情,皇甫临心情顿时觉得舒服了:“叶爱卿没有听错。”
“父皇,六弟已经死了四年了,你是不是太想念他了,而且,您让一个死人接什么旨?”皇甫影弘一听到皇甫墨邪的名字就乍毛,即使当初诏告天下查出曹平才是真凶,但他对皇甫墨邪的恨依然没有减少。
他的话,也说出了众人的心声,谁接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什么旨?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样吗?
皇上这出也太奇怪了一些。
“朕已决定,立皇甫墨邪为太子,怎么,诸为爱卿有意见?”
轰——
众人只觉得一道闷雷狠狠的劈了下来,呆呆的忘了反应。
而就在众人错愕之时,只见他们眼中的无双王爷缓缓走到殿中,对着皇甫临徐跪拜:“儿臣接旨!”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伸向了那只银色的面具,一点一点,慢慢的拿开,直至露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来。
墨如缎带的发丝倾泻而下,拂过男子那天然瑰丽的俊美脸庞,明亮的黑眸如同黑水晶般晶莹璀璨,闪着湖泊滟潋的光泽,又透着阵阵凛然的寒意,冰凉刺骨。
时隔四年,他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多了分沉熟稳重,也将他那张本俊美的脸刻画的越发的惊为天人,不论是眉宇间还是脸的轮廓,都依稀能找到皇甫临跟如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