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客栈中,千魂点开了湘泽的穴道,原以为湘泽会大发公主脾气,却没有想到她只是默默的走进了客栈,一句话也没有说。
“公主……”湘泽这样,反倒让千魂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跟着她上楼,打点一切。
房间里,湘泽默默的坐在桌前,面前是几样精致的小菜,是千魂怕她没有吃饱,特地让客栈做的。
“千魂,你也坐下来吧,我有事情要问你!”终于,湘泽开口了,声音异常的平静。
千魂一愣,湘泽非常理性的平静倒是让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了,坐在她对面,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湘泽垂下眼帘,似乎在考虑着,终于,她抬起脸,“你说今天蓝姐姐那么做,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开始在乎玥南宸了?”
千魂一愣,不知道湘泽为什么这么问。不过今天傍晚的事情,也真的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印象中总是慵懒,随意的蓝水瑶,似乎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竟然也有与人斗气较劲的那一天,说实话,今天的行为还真的有些幼稚,不抬附和她一向的行事作风,但是单凭这个就说蓝水瑶喜欢上了爷,恐怕……其实他觉得,蓝水瑶针对湘泽更多一些,只是不知道这种针对到底是为什么……
“你实话实说就好,其实我知道蓝姐姐并不像你口中所说,对玥南宸如何如何的好,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有信心与她争!但是今天她的行为真的让我摸不着头脑,如果她真的开始在乎玥南宸了……”湘泽沉默了,眸光有些凝重,似乎意识到了一种危机感。
“其实夫人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她虽然有些冷漠,但是身上有许多特质很吸引男人,如果她不是夫人,或许……”千魂一顿,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了,迅速的改口道,“但是爷是个死心眼的人,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不管夫人对爷如何,你如果想要爷的心,恐怕……”千魂啧啧声道,希望这湘泽公主还是赶紧死心吧,那他也少了一个负担。
“我还是那句话,我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玥南宸能坚持,我就能坚持!”湘泽突地站起身来,“你不是要赶去圣水池吗?还不快去?”
千魂这次记起还有重要事情要做,当下二话不说,转身出了房间。
在千魂离开不久,湘泽也紧跟着离开。玥南宸口中的那个天问应该就是布阵的男人吧,他对奇门遁甲之术很精通,或许玥南宸会需要他的帮助也说不定!
圣水池。
巍峨庄严的廊柱,烫金的大字,玉白的石阶,就算是经过了几百年的风雨洗礼,也照旧保存着其神秘与庄严的风貌。以前的圣水池在南玥的官兵手中,没有多加爱护,如今重新回到了楼溪国百姓的手中,许多破败的地方都修葺了,又恢复了当初的威严。
夜风飒飒,玥南宸与白刃站在白玉台阶上,抬眸仰望那三个大字,两个人却全身戒备。、出乎他们的意料,圣水池竟然没有人把守,按理说来,天问费了那么多的力气得到了圣水池,一定会严加看护的,可是两人一路行来,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瞧见,难道天问已经算准了他们回来,不想硬碰硬,所以将人撤走?
原以为今晚会是一场恶战,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出乎了玥南宸的预料。
“爷……”白刃低低的开口,警醒的环望着四周。
玥南宸挥挥手,示意白刃不要说话。这儿很静,静的有些异常,他知道一定有人就埋伏在四周,蠢蠢欲动,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
大步上前,过了那庄严的廊柱再向里走上一百米,抬眸就是一处用白玉雕刻的大块浮雕,上面记录着楼溪国特有的花鸟虫鱼,还有百姓们辛苦劳动的场面,最中间的部分,则是龙凤呈祥,在代表着皇帝的龙头上,有一处泉眼,下面似乎还有着流过水的痕迹,只是这种痕迹经过了百年的洗礼,已经变得很淡很淡。
夜风寥寥,曾经无比神圣无比庄严的浮雕影壁因为圣水的干涸,而显得有些凄凉。
据史书记载,当年南玥攻进楼溪国,楼溪国最后一任皇帝重楼在圣水池边引颈自尽,而圣水池在乱战中也被摧毁,烧毁,从此那泉口就再也不出水,后来南玥统一了楼溪国之后,为了稳定民心,重新修葺了圣水池,如今这保存完整的圣水池应该就是百年之前南玥所修建,但是也有人传说,其实那圣水池的泉眼在重楼的血滴进池子之后就封闭上,据说那泉眼是神,可以四处移动,虽然眼前的圣水池还具百年之前的规模,但是那泉眼早已经转移,所以无论怎么做,那龙口就是不喷水,因为那龙已死!这也是需要重新寻找圣水之源的原因。
想必天问攻占这儿,也是想要从原先的圣水池浮雕上看出什么端倪吧,寻找新的源泉。
“白刃,你退后!”玥南宸突地冷声道,慢吞吞的摸出了软剑,高声道,“这圣水池虽然干涸了,但是只要存在,就给那些冥顽不灵的楼溪国人希望,不如趁着今天,我们毁了它!”
白刃一愣,想不到玥南宸要劈毁圣水池,正要阻拦,突地,青影一晃,一个人站在了圣水池前。
来人五官绝美,气质飘渺神圣,深咖色的发丝用青色的发带简单的束了,浑身上下无一饰品,甚至连修出腰身长腿比例的腰带都没有系,但是那种绝代的美丽与气质,却在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青如烟,寒如雨,飘如雾,冷如霜,飘渺,淡漠,超脱,他应该不到三十岁,可是身上那种极致的淡然却是任何人都不能企及,似乎是岁月沉淀的痕迹,涤荡了身上的尘埃,只留下深沉的烙印,一双蓝色的眼眸,宛如美丽的大海,超然物外,平静的融入了天地的安谧,深邃无边。
玥南宸冷冷的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冷笑道,“天问,你终于出来了!”
双手合十,男子的青袍在风中翻飞,私欲乘风而去,“你抽出剑,不就是要逼我出来吗?”
玥南宸低声冷笑,“我们终究还是站在了敌对面,天问皇子!”
男子没有惊讶,也没有被人戳破身份的懊恼与惊慌,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仿佛看破红尘,瞳眸没有一丝的波动,“世界上的事情没有绝对,前一刻也永远不知道后一刻要发生的事情……”
“你闭嘴!”玥南宸突地咆哮起来,他大步上前,冷冷的站在飘渺的青影前,霸气与阴狠完完全全的迸发而出,“天问,现在你做的是什么事情?你还有脸念老国师交给你的禅语?南玥的国师却是楼溪国的皇子,天问,你隐藏的够深啊!现在你是不是就要准备发动复国的战争?”
眸底湛蓝,丝毫没有波动,天问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因就是果,果就是因,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上天注定吗?那是不是你也注定似的我的手中?”玥南宸将软剑架在了天问的脖子上。
“你不会杀我!”天问幽幽一笑,“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办法可以解蓝水瑶的血誓,那就是我跟圣水,因为水瑶是受誓人,阿罗可以与任何一个女人交欢,解开血誓,而蓝水瑶不行,这或许是阿罗的一个私心吧!”他淡淡的说着,那双湛蓝的眸子终于有了波动。
玥南宸拿剑的手微微的犹豫,其实他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这也是他拼命阻止蓝水瑶随便找一个男人解除血誓的原因。阿罗将自己与蓝水瑶置在同等的关系上,就是想要看看蓝水瑶会不会狠心如斯,如果水瑶找男人解毒,那么先死的人一定是水瑶!阿罗是在赌,他还没有完全的对水瑶死心!
“果然是大名鼎鼎的永南王,原来你早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天问幽幽的笑起来,“那你还想要杀我吗?”
玥南宸冷笑,“杀,但是在拿到圣水之后,天问,你这条命是我的,谁都拿不走!”
天问那青色的身影突地向后退,仿佛在眨眼之间,人已经飘到了十丈之外,而整个人宛如飞一般,竟然毫无运功的前兆。
玥南宸眸子一暗,想不到天问的轻功如此登峰造极,刚才,就是他的剑挥下去,凭他刚才露的那一手,也能潇洒自如的闪避开,他只是有意的在试探他而已!
“玥南宸,你输了,这场战阵还没有开始,你就输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天问幽幽的笑着,那张绝美的脸也因为笑容更显得风华绝代。
“是吗?难道你就没有输在那个女人身上吗?如果不是你动了心,现在站在圣水池面前的是我跟瑶儿,而不是我们两人,你潜伏了那么多年,在真正的战争没有开始之前就提前暴露了自己,不是因为她吗?”玥南宸低低冷笑,抱剑在胸前。
神圣,超然的神情在瞬间凝滞,现在的天问似乎才更像凡人。久久,他没有开口。
玥南宸禁不住的冷笑,他猜对了!只是这个结果让他更加的不安,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两人明刀明枪的大战上三百个会合,而不是有这么多的阴谋在里面。
窒人的默然之后,青影一晃,人瞬间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中,玥南宸想要去追,却又发现四周布满了浓雾,这种讨厌的感觉又来了,这一路上,他没有少被这样的情景困住,软剑出鞘,呼呼的剑风夹杂着凌厉的杀气,似乎想要攻破这团团的迷雾,可是却事与愿违,雾越来越浓。
“爷,省省力气吧,根本就没用!”白刃站在玥南宸的身边,望着四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一颗心却放了下来,不管如何,在他的身上终究留着楼溪国白氏家族的血液,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代表着楼溪国最神圣的圣水池被毁。
“混蛋!”冷冷的低咒出声,正在考虑如何突围,浓雾中突然传来湘泽清脆的声音,“我就说吧,你们离开了我怎么能行!”紧接着,一双手紧紧的拉住了玥南宸,玥南宸只是感觉自己在迷雾中穿梭,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猛然豁然开朗。
他惊讶的望着面前的龙头,走了这么久,他竟然在原地,而面前,是那浮雕影壁,只是四周少了雾气。
“我又帮了你一次,怎么谢我?”湘泽歪着脑袋轻笑着开口,一双手则抓着玥南宸的手臂不放。
冷冷的甩开湘泽的手臂,玥南宸走到千魂面前,“你怎么又将她带来了?”
“爷,是她非要跟着,而且是偷偷的跟着,我到了这儿,发现你们被困住了,她才现身的!”千魂大声的喊着冤枉,他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就跟在身后啊!
“是吗?”话语一沉,玥南宸转眸望了一脸得意的湘泽。千魂的轻功在武林中数一数二,而跟踪千魂,能不让千魂发觉,再加上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她一个生长在深宫中的公主……第一次,玥南宸觉着这个湘泽不简单!
“为什么这么看我?是不是觉着我特厉害,有点崇拜我?”湘泽探过头来,笑嘻嘻道。
玥南宸冷冷的转过脸去不说话,天问应该知道既然他们能够到这里,就是可以破阵,为什么他还是故技重施?难道……倏的,玥南宸眸光一暗,也就在此时,一阵凌厉的破空声传来,从圣水池的影壁上射出四支飞箭,无一例外的刺向湘泽。
原来天问是想要找到帮助他的人!
湘泽一愣,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芊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箍住,迅速的转了一个圈之后,然后弯腰,面前突然多了男人的一张俊脸,她痴痴的望着他,突然得意的笑了,她就知道,他还是心疼她的,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救他!
嗖嗖嗖嗖,四支飞箭,带着强大尖利的力量贴着两人紧弯的身体飞速的闪过,没入对面的大树上。
双手一松,怀中的女人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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