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雨露城三十里,楼溪国的部队就进行了戒严,似乎知道蓝水瑶与玥南宸不在城内,一方面加紧了对雨露城的攻势,另一方面则在路上设置了关卡,对来往的车辆进行盘查,似乎想要拦住蓝水瑶与玥南宸回城。
小镇中,以免打草惊蛇,蓝水瑶与玥南宸暂时住在了客栈中,等待万通堂确切的消息,再行动。
“爷!”房门响了三下,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玥南宸看了躺在床榻上休息的水瑶一眼,似乎是怕吵醒她,于是悄悄的开门出去。
客栈后门,一身黑衣的万通堂分舵舵主神情凝重,“堂主传来消息,雨露城已经顶不住了,雨露城围城七日,粮草都所剩无几了,堂主已经几次向百姓征集粮食,百姓家中的粮食也所剩不多了,最重要的是蓝一姑娘的弹药,已经全部用光了,这是蓝一姑娘飞鸽传书过来的信函。”
玥南宸冷冷的皱皱眉,想不到砗湘的行动会这么快,寒国讨不到什么便宜,竟然这么快回到了楼溪国,她加上天问,两个人的确是很难对付,再加上现在他重伤未愈……
“你回去吧,密切关注雨露城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报!”
“是!”那舵主领命,即刻前去。
回到房间,水瑶已经醒了,懒懒的斜倚在软榻上,冬日正午的阳光透过绣花的帘幔搭在她绝色的小脸上,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一双如玉般洁白修长的美腿在红艳的裙摆下遇着琵琶半遮面,从会引起人无限的遐思。
玥南宸看着那条腿,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一晚,那腿撑在他身侧让人喷血的模样,俊脸上情不自禁的就浮上一点点红,他猛地大声的咳了一声,收回自己心猿意马的心思,将信函递过去,“这是蓝一的信!”
水瑶性感的眯眯眼,玥南宸那副窘态丝毫没有逃过她犀利的双眸,她知道男人想到了什么,却不遮掩,相反更是舒展开身体,令身体的曲线更是优美,玉白手指懒懒的掠过腮边,那大红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在阳光下更是刺眼。
蓝水瑶从来不认为,男人垂涎她的美貌是一种亵渎,相反,这是一种荣耀,既然上天给了她如此美丽的外表,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对不起这一次重生?
见她不接,玥南宸疑惑的抬起眼,女人那妖异的美就落入眼帘,他心一动,竟然忘记了呼吸,只是就那样双眸幽深的望着她,望着她……
见达到了效果,水瑶慵懒的一笑,抬起细白的手指从他手上接过了信函,慢条斯理的打开,在迅速的度过之后,猛地从软榻上直起了身子,一改方才的慵懒,全身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玥南宸迅速的收回心思,低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水瑶冷冷的皱皱眉,语气低沉道,“炸药的原料供应出了问题,蓝一从军工厂拿来的武器都不能用,如果我猜想的不错,砗湘一定是控制了石磊!”她一顿,语气更是沉重,“而且她还将石磊的那部分武器夺了过来,运用在了天门阵中!”
玥南宸一愣,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是见她神情冷肃,就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
“是我大意了,贪图速成,原料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交由只是见过几面的人去办,我应该亲自监督的!”水瑶悔不当初。因为在古代,这制造炸药的原料很少见,除非开山或者是大规模的鞭炮厂,当时她急于将军工厂建立起来,平息楼溪国内乱,于是就投机取巧,从石磊那儿进大批的原料,却没有想到,这会成为整个链锁上最薄弱的一个环节,让砗湘利用起来。
“事不宜迟,我们快点赶去雨露城!”玥南宸低声道,他绝对不允许雨露城再被天问夺回去,那是无数将士的鲜血换来的成功!
水瑶也是眸色冷沉的点点头,是要赶紧赶回去,先不说那天门阵中的玄机,单是炸药那一项,千魂与蓝一就抵抗不住,如果蓝一与粉裳在落入砗湘的手中,那么……水瑶越想越怕,身形一晃,径直跳出那客栈,在小二与掌柜的惊喊声中径直掠出了镇子。
玥南宸迅速的去后院牵了马紧跟其后。
“客官,银子,银子!”身后那小二不断的大声叫。
玥南宸忽的唇角一勾,本想丢出的银子却又手臂一拐,放入了怀中,水瑶说过,能省就省,既然跑出这么远了,这银子也就算了,想不到他永南王也吃了霸王餐,住了霸王宿!
快拿加鞭,终于见到前面风雪中疾驰,浩渺孤鸿的红色身影,双脚夹住马肚,稳住身形,伏下身子,玥南宸伸出修长的手臂,大声喊道,“娘子,上来!”
水瑶微微的收了身势,美眸一样,美丽的裙角飘飞似霞,整个人瞬间飘起,如凌空飞羽,完美的飘逸而起,稳稳的坐在了玥南宸的怀中。
寒风呼啸,马儿嘶鸣,马儿向着前方的城防而去。一手握紧马缰,一手环住女子的蛮腰,俯首在她耳边,玥南宸柔声道,“别急,一切有我!”
水瑶一愣,四周呼啸的风声仿佛在瞬间消失,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淡化模糊黯然失色,在天光洇染成一层薄而浅的底景上,只有身后男人的那一双湖水般幽深的眼眸,出奇清旷,一片清澈澄亮的波澜,如同潮水拥覆过来,鲜艳夺目,顺着他的面目轮廓蜿蜒流淌。
烦躁的心莫名的沉静下来,水瑶感受到轻揽着她腰间的手是那样温暖有力,温柔细致,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归属感让她舒展开眉头。这一次,不是她一个人面对凶险,还有玥南宸!
心中莫名的兴起这样的想法,蓝水瑶慵懒而又自信的笑笑,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娇声笑道,“既然有你,那我可就睡大觉了,希望一觉醒来,我们已经在雨露城中!”
玥南宸点点头,低声道,“好!”,任凭她斜倚在他胸前,用力的夹了马肚,两人一骑,带着一种凌然、势不可挡的气势,直直的冲向那关卡,那想要上来阻拦的将士只觉着面前寒光一闪,宛若爆裂的光球进射开来千百莹芒,脑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尸首两处。
“是南玥的永南王!”曾经见识过永南王武功的将士喊道,就在这一瞬间,所有飞扑上来的将士在同一时间跌倒在地,他们一个个张大着带有恐惧与懊悔的眼睛,死不瞑目。
水瑶虽然闭着眼睛,紧紧的环在玥南宸身后的两只玉白小手却没有闲着,指尖轻弹,替玥南宸解决掉死角中攻上来的将士,在两人完美无缺的配合之下,两人很快的冲破第一道关卡,向着雨露城而去。
接下来,两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玥南宸重伤未愈,使不出完美的天下第一剑,所露出的破绽则由水瑶补上,两人越战越勇,五个关卡,势如破竹,不肖两个时辰,便来到了雨露城下。
雨露城外齐刷刷的两千楼溪兵,组成了天门阵,阵中有八名身穿道袍,面目怪异的中年男子镇守,易经八卦,天地阴阳,配合上炸药,可以说是完美无缺,所向披靡。那楼溪国先锋追风,几次将千魂、白刃引入天门阵中,根本就脱身不得,如果不是先前几次蓝一带着无行宫宫众相救,他们早已经死在那阵中,但是就是这样,千魂也受了轻伤,白刃则受了重伤,因为那八人似乎与白刃有仇似的,专攻他的要害,似乎要置白刃于死地!
那次之后,众人知道了天门阵的厉害,再也不敢进朕,只能是强守雨露城,但是那天门阵是出城的必经之路,这时间久了,雨露城中粮草缺少不说,人心也开始慢慢的涣散,不稳。
水瑶与玥南宸来到雨露城下之时,不晓得那天门阵的厉害,两人一马就那样闯了进去,突然间,就见原本晴好的天气在瞬间乌云涌动,似乎要大雨压顶,而人的心中也生出一股烦闷之气来。
水瑶与玥南宸对望一眼,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见千魂的声音蓦然响起,“爷,夫人,那么是天门阵,厉害的紧,你们要小心啊!”
水瑶暗叫一声不好,警惕的望向四周,可是四周一片混沌,哪里看得到出路?
其实水瑶并不懂奇门遁甲之术,先前可能因为她是楼溪国圣女的原因,天问摆的阵法,她都能来去自如,可是这次,茅山八怪的阵法,虽然与天问同出一宗,却又有许多变化之处,于是一时之间贸然闯入,根本就辩不明方向,直觉身在一片混沌之中,四周的一切皆都看不清楚。
“玥南宸,怎么办?”水瑶此时也完全没有了主意。
玥南宸冷冷的皱皱眉,低声道,“别怕,奇门遁甲之术我虽然不懂,但是也知道这幻象由心生,只要人之无畏,又有什么可以恐惧?”
水瑶懒懒的扬扬眉,玥南宸的确是无所畏惧,行得正做的直,可是她却是从自谋生路开始,干的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从偷盗,杀人,贩毒,倒卖军火,什么事情她没有做过,她的一双手,沾满了血腥,玥南宸的一双手,也是沾满了血腥,可是他能无畏,她却不行!
四周混沌的景象洇染成一层薄而浅的底景,时光向前,仿佛到了二十一世纪,一座有着大黑铁门的庭院呈现在水瑶的面前。高高的院墙,上面爬了绿色的爬山虎,让看起来有些阴沉与诡异的院落看起来更加的阴森。
一对年轻的男女,女孩手上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站在院墙外,两个人表情冰冷,望着大门之上——雏菊福利院五个大字。
“将孩子放在这儿吧!”女人有着一张绝色的面容,可是眸色狠绝,她放下手中的孩子,连一丝毫的犹豫都不曾,回眸冷冷的望着年轻的男子,“她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放在这儿,是愿意要便要吧!”
年轻男子点点头,上前挽住女子的手臂,两个人相携着离开,任凭身后的婴孩哭叫,都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深秋的夜晚,夜寒露重,婴孩躺在那黑色的大门下,哭哑了嗓子,最后只余抽泣,小脸通红。
“看啊,那儿有个婴孩!”天亮的时候,福利院中跑出来两名小男孩,发现了地上的婴孩。
“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其中一名小孩喊道,将那婴孩抱进院落,径直打开尿片。
“哎呀妈啊,臭死了!”在确定婴孩身上没有值钱的物件之后,那男孩大力的将赤身的孩子一丢,大声嚷嚷道。
小婴孩此时已经是全身发紫,只是宛如小猫咪一般呜咽着,早已经哭不出声音。
“又在淘气!”冰冷威严的一个女声传来,那两个小孩立即便跑的没有踪影。
一位身着蓝色制服的女人走过来,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光着身子的婴孩,冷冷一笑,“又来一个,不过这次这个……”她凑上前,仔细的看了婴孩的眉眼,满意的点点头,将她抱起来,进了福利院。
“小鼻涕,你这个没人要的小孩,不知道这些水果是给那些来院里捐钱的贵人们用的吗?你竟敢偷吃?”女人一巴掌挥在面黄肌瘦的小女孩的脸上。
五岁的小女孩唇角立即沁出鲜血来,可是她还是合着那血水将口中的一口苹果咽了下去,她实在是太饿了,再不吃食物她会死的!
“果然是不要脸的小贱货,跟你妈一样,不知廉耻,让人搞大了肚子,将累赘丢给这些热你!”那女人骂骂咧咧的拽着小女孩那黄黄的头发,狠狠的掼在地上。
女孩咬着唇,眸光倔强的趴在地上,任凭那女人数落,眸中却有一抹胜利的微笑,那果果的味道可真甜,如果她长大了,她一定要买很多很多的果果吃……
六岁那年的冬天,雪下得大,天格外的冷,小鼻涕拖着两条长长的鼻涕,露着满是伤痕已经开裂的伤口,抱着一摞又大又黑的煤球,一步一步的向院长的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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