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然的气势,狠绝的气势,冰冷的语气,娇媚却毒辣的眼神,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湘泽的身子猛地颤抖……
“你是个魔鬼!魔鬼!”湘泽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山林。
水瑶冷笑,“刚才挣扎也没见你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我还真的是多管闲事了!”眸色一寒,芊指一弹,那红绫猛地断裂,那色不见噗的一声落在地上,响起沉闷的肉击声。
色不见狠狠的将屁股上的银刀拔出来,狰狞的望着蓝水瑶与玥南宸。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色不见,现在我成全你,你可以当做我们没有出现过,你继续!”玉白的手指轻掂着飞刀,甜腻慵懒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就算是死了,也做一个风流鬼!”
“你……”湘泽几乎要发疯了,眸色通红,发丝根根的树了起来,恨不得冲上去咬蓝水瑶一口。
色不见望望湘泽,然后再望望蓝水瑶与玥南宸,他知道今天逃是逃不掉了,既然如此,正如这个女人所说,做个风流鬼也好!
色不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子,竟然真的一步一步走向湘泽。
“你滚开,滚开!”蓝色的锦被上,一片雪白色伴着那狰狞的红,仿佛更能勾起人的欲望。
水瑶冷冷的看着,却斜眸望了一直背过身子的玥南宸一眼,他的脊背挺直,似乎湘泽的吼叫声根本不存在一般,只是冷冷的站着。
水瑶得意的扬扬眉,这就已经足够,那个湘泽是不是被强,已经不管他们的事情,他们只要那个色不见的命,替白刃报仇就好!
水瑶上前,淡淡的一扬眉,握住了男人的手,男人回眸看了她一眼,薄唇一勾,“瑶儿你看,今天是十五么,月亮这么圆,这么大,似乎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这场战争结束了,正好可以回家过年呢!”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却处处透出对女子的宠溺来,只是在这种情境下响起,怎么听都觉着有些怪异。
“玥南宸,玥南宸!”身后湘泽在大叫,声音嘶哑甚至充满了绝望。
玥南宸微微的皱眉,“瑶儿,这儿好吵,不如我们走远点,反正那个色不见也逃不掉!”
水瑶点点头,正待要离开,就听见后面湘泽声嘶力竭的喊道,“蓝水瑶,我认输,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纠缠玥南宸,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我……啊,你滚开,滚开!”
水瑶懒懒的回身,正好看见色不见那黝黑干瘦的身子压在湘泽的身上,她眉头一皱,红绫飞出,再次将色不见吊了起来,然后芊指一点,银刀飞出,狠狠的割过男人的喉咙。
“我们走吧!”水瑶冷冷的扬扬眉,与玥南宸十指紧扣,迅速的离开,他们的身后,湘泽仿佛死了一般,像个破碎的瓷娃娃躺在那儿,风好冷,心好痛,面前一片黑暗。
将女子抱在怀中,任凭身下的马儿溜达着,玥南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心软了!”
水瑶淡笑,“她毕竟帮过你,而且我怕你看到她遭受那待遇,你的心会软!与其你心软,那就不如我心软,而且我的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我不会让我的对手这么快就失去斗气!”
“复仇计划?”玥南宸一愣,“你是指盈绿?”
水瑶沉下眼帘,不想再多说,这件事情她答应过盈绿,替她保守秘密,而且现在大局刚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切等到新年之后吧!
玥南宸抱紧了怀中的水瑶,为什么他隐隐的有种预感,水瑶正在计划着什么呢?
两人向后走,就见两个人影疾驰而来,正是蓝一与千魂,两人因为一路奔波,气息有些不稳。
“主子!”蓝一轻叫了一声,迎上去,却让水瑶安然无恙,才微微的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千魂则有些脸色不悦,只是闷闷的跟在后面不说话。
水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不好多管,只是提议道,“虽然凌水嫣还逍遥法外,但是茅山八怪死了,也算是给白刃一个交代,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战争结束了,他肯定不喜欢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我们带他会玥城,葬在蓝水楼的桃花树下,与盈绿做个伴吧!”
千魂倏的抬眸,那眼中亮晶晶的,一扫刚才的不悦,拼命的点着头。
玥南宸没有反对,只是驱马去了埋葬白刃的山丘,那儿荒草萋萋,没有人烟,确实很寂寞。
一行四人在白刃的坟前站立了许久,千魂感慨的拍拍那石碑,“以前嫌你冷,沉闷,但是你走了,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冷,真正的沉闷!白刃,你一个人在这儿太孤单了,我这就带你回玥城去,还找了个美女给你做伴,是盈绿哦,你也认识的!好好好,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这是夫人的好意,你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他说完,就用随身带的佩剑挖开了白刃的坟墓,将一个小罐罐拿了出来。
从千魂手中接过白刃的遗物,水瑶眸色沉冷,白刃是为她死的,凌水嫣与茅山八怪的真正目标是他,是白刃替她挡了那一下,盈绿,白刃,是他们让她觉着,这个世界很温暖,她会很幸福的活下去,替盈绿活着,替白刃活着!
似乎感觉到水瑶心情的沉重,玥南宸伸出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向她微微一笑,“白刃如果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他会很高兴!”
水瑶点点头,却不再说话,四人只是默默的站着,天边有了一丝光亮,黝黑的夜色被打破,一抹红光露出了地平线,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希望!
砗湘赶到树林的时候,湘泽几乎已经全身冻僵,她惊喊了一声上去,迅速的点开湘泽的穴道,然后探了她的鼻息之后,迅速的从衣袖中摸出一个小瓶,到处一粒丸药,给她吞了下去。
“玥南宸,蓝水瑶,你们等着,这仇本宫是一定要报的,一定要!”女人的嘶吼声响彻在山林,在她怀中的湘泽,身体逐渐的暖和,她紧紧的闭着眼,修长浓密的睫毛就像秋天频临死亡的蝴蝶翅翼一般,无力的颤动了两下,缓缓的流下两行清泪。
弥罗国的皇宫,弥尊自从柳意柔意外死亡之后,野心丧尽,整个人萎靡了不少,很快就将皇位让给了阿罗,自己则在郊外的别苑颐养天年。
“太上皇,太后与公主回来了!”有太监来报。
弥尊一愣,惊喜的扬了眉,从棋盘前站起身来,“阿罗,你母后与湘泽去探听消息,正好,你来听听她们怎么说!”
一身明黄龙袍,金冠束发,一双深褐色眼眸冷沉而肃静,阿罗淡淡的站起身来,微微的躬身,“好,父皇!”
话声刚落,砗湘就走了进来,而湘泽是被人扶进来的,她似乎睡着了一般,紧紧的闭着眼睛,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弥尊吓了一跳,“湘儿,湘泽她怎么了?”
砗湘冷冷的皱眉,但是还是压低了声音,拼命的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没事,她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她转眸,看了一眼阿罗,神色闪过一抹阴霾,但是很快便陨落无形,她低声道,“楼溪国已经投降,皇上,你错过了发兵的最好时机!”
阿罗的神色还是平静,“母后,您不用心急,有完全的准备才能有完全的把握,朕不着急!”
砗湘一愣,抬眸看着他沉静的眼,心中微微的有些失望,难道杀母之仇还不够狠吗?这个阿罗,到底要如何才能失去理智?正想着,就听见太监匆匆进来,急声道,“太上皇,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快宣快宣!”弥尊急声道,态度很是欣喜。
砗湘一愣,正疑惑着缘由,就见玥南涵缓步而来,一身素衣,黑发飘飘,人淡静美丽,她……砗湘只觉着血液突突的向脑海中蹿,这个女人——玥澄意!是她,那冷静的眉眼,幸福的眼神,真的是她!砗湘全身颤抖起来,这个女人没有死吗?不是为那个男人陪葬了吗?怎么会……
“湘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很快就要抱皇孙了!”弥尊的话打断了砗湘的臆想,她一愣,终于从那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她不是玥澄意,是玥南涵,是那个贱人的侄女……
“南涵拜见父皇,皇上!”南涵正要弯身,就听弥尊道,“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多礼了,正好今日你母后与湘泽也回来了,家里人都在,就一起用个晚膳吧,家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砗湘眸色一暗,冷声道,“太上皇,湘泽身体不舒服,不会用这个晚膳的,现在臣妾也要去看看她,你们要吃就自己吃吧!”
弥尊一愣,不解砗湘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气,正要开口,就见她转身径直离开。
南涵也是一愣,眸光有些委屈。
阿罗却自始至终都神态淡淡的,一双深褐色的眸子低沉而冷静。
曾经的皇后寝宫已经改为凤宸宫,砗湘不悦的坐在梳妆台前,一想到玥南涵那满脸幸福的模样,她心底隐藏的恨意就涌现而出,她绝对不让那个玥南涵幸福,既然报复开始了,那就不差这一个!偶尔间抬眸,望着镜子中面目狰狞的女人吓了一跳,砗湘突地站起身来,双手猛地撕了头发,“你是怎么了?怎么了?你不是说过凌水嫣已经死了吗?你是砗湘!砗湘!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砗磲国公主,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你是砗湘,是砗湘!”
再抬眸,镜中的女人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端庄秀丽,可是仔细看,却发现那双眸子幽暗深邃,闪烁着让人害怕的微光……
翌日,溪城的城门大开,楼溪国明皇自降为明王,迎接南玥官兵入城,自此楼溪国再次开始了南玥的统治,但是也由于天问在和书之上争取了许多对楼溪有力的发展条件,慢慢的,楼溪就繁荣起来,并不像以前那般荒凉。
大殿之上,天问恭敬的弯身,将楼溪国的玉玺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但是那飘渺高傲姿态却丝毫没有改变。
玥南宸,作为南玥的使臣代表,身着绛紫色的王爷官服,上前,隆重的接过了楼溪国的玉玺,至此宣布,楼溪国与南玥之间的战争真正的结束!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大殿的雕花窗户,将阳光打在两人的脸上,天问飘渺,玥南宸冷绝,但是两者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却隐隐相通。
众将士齐刷刷的全部跪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参见明王,参见永南王!”
玥南宸与天问对望一眼,两人同时道,“平身吧!”
整齐的盔甲声响起来,众将士立即平身。
玥南宸回眸,静静的看着天问,“我们好久没有下棋了,下一盘如何?”
天问淡淡的点头,径直幽眇转身而去,玥南宸紧紧相随,两人竟然将满朝文武就那样丢在了大殿之上。
虽然是深冬了,可是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温暖,风平浪静,大殿后院一株已经落尽树叶的杨树下
一副棋盘,两人各执黑白棋子,一盘精妙的棋局再次展开。
“似乎我们下棋从来都是娱乐,这次也俗气一些,赌点东西吧?”天问执起白子,微微的扯了衣袖,突然低声道。
玥南宸执了黑子径直落下,“还用赌么?其实你已经输了,你看,原先你下棋从来都是步步为营,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都是滴水不漏,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但是现在你看,你的后方不但空虚,而且前方也是乱七八糟,可见你的心思并没有在棋上,如此,你如何赢我?”
天问抬眸,悠然一笑,“那是因为没有利益,以前的我,没有野心,却有一股拯救楼溪国臣民与水火的决心,如今照旧还是没有野心,楼溪国也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归宿,我的心中没有了欲望,没有了追求,这棋自然就七零八落!”他抬眸,重新审视了整个全局,“相反,你进步却是很大,从前你总是单刀直入,因为你相信有个牢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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