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南宸一愣,不确定的开口,“你说什么?”
“属下得到确切的消息,砗玺、冷逸尘三日之后就会到达玥城,至于楼溪国的追风,不过妇人不是利用他们的部队,而是各国各自培养的暗卫精英,所以从规模上看,妇人应该是想要智取,并不想硬拼!”千魂放低了声音,“爷,放心,这消息已经被万通堂封锁,弥罗国是不可能查到的,夫人做事很是隐秘,也很小心,属下也是因为先前盈绿的消息进行推敲才得到这个结论!”
玥南宸先是愣怔,然后就是愤怒,为什么瑶儿有这么大的动作,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他是觉察到了她的异样,一开始以为,她只是针对砗湘而已,毕竟龙清是砗湘的暗卫,白刃的死也与她有关,却没有想到,她针对的整个弥罗国,她可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为什么她联合了砗玺,冷逸尘,甚至天问也有份,为什么独独不告诉他?在她心中,他到底是什么地位?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爷……”千魂低低的开口,玥南宸的阴沉脸色吓坏了他,他不安的低声道,“爷,您……”
“下去!”冰冷的两个字迸出削薄的唇,玥南轩几乎不能抑制心中的怒气,一想到那个女人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中,确切的说是不信任,反而相信那三个男人,他的心就被堵得满满的,满腔的怒火想要发泄。
千魂吐吐舌头,迅速的退了出去。其实不用玥南宸赶人,他早就想逃了,好像从爷与夫人和好在一起之后,他就很少感受到这种骇人的怒气了,有时候还真的想念,但是真正面临的时候,浑身冰凉,脊背上却在冒汗,吓得!
玥南宸大步迈出书房,冷冷的站在门口,陡的喊道,“福禄,夫人呢!”
福禄不知道发生了何时,立即迎上来,“爷,夫人已经回了房间,这会子应该在餐厅等爷一起用膳吧!”
玥南宸提起心中的怒气,向前迈了两步,又回身踱了回来。
“爷……”福禄望着他阴沉的脸色忐忑不安的开口。
“本王说过今晚宫中会有晚宴吧?”玥南宸低低的问道。
福禄赶紧点点头,这是南玥皇族的风俗,一般大年初一晚上都会宴请当朝的文武百官,大家同乐,顺便去城郊的皇陵祭天,寓意大致就是希望满朝文武和和睦睦,一直对外,顺便祈求来年的好年景。但是因为今年特殊,因为还对外宣布,玥南轩还“病”着呢,不易铺张庆祝,所以晚宴缩小了规模,只是宴请当朝几个重要的人物,祭天的事情更是免了,这当然要皇帝亲自出马,皇帝都“病了”,不能露面,自然不能成行。本来玥南宸是打算先陪水瑶吃顿年饭,然后再去宫中,反正也是个过场,福禄也提早准备了丰盛的晚膳,却不知道玥南宸为何会突然问到这儿来?
“去告诉夫人,就说本王进宫赴晚宴了,不用等了!”玥南宸冷冷的开口,冷沉着一张脸,径直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落。
“啊?”福禄吃惊的望着男人高大冷沉的背影,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先前他迎在门口,可是看见爷跟夫人欢欢喜喜有说有笑进来的,高兴的他忍不住激动在先皇的灵位前上了一株高香,希望先皇保佑爷跟夫人好事快近,怎么这一会子的功夫爷的态度就这样冷冰了呢?
福禄在院中发了一顿愣,最后只得小心翼翼的去前厅。这些日子以来,这福禄也知道这原先的三夫人不是个善主,只是爷是凶狠外露,这三夫人是笑着给人一刀而已,所以根本就不敢怠慢。
前厅中,水瑶已经换好了衣衫,一身红艳,在这样吉庆的日子里甚是喜庆。
“夫人……”福禄上前,偷偷的看了水瑶一眼,忐忑不安的开口。
“什么?”水瑶抬眸睨了他一眼,福禄的忐忑让她集中了注意力,“老管家有事情要说吗?”
福禄点点头,“爷刚才进宫去了,说是宫中有晚宴……”
“进宫?为什么方才回来的时候他不说?”水瑶微微的皱眉,说好一起用晚餐的,现在是什么意思?不过算了,她的计划正好需要看看有什么需要完善的,粉裳那儿,也需要个消息,到时候好分配下去。因为心中有事,水瑶也没有多想,只是慵懒的站起身来,“既然他不在,那我就不在这儿用膳了,蓝水楼还有事情,先走!”
“夫人要走吗?”福禄急急的抬头,他是永南王府的老管家了,倒是希望水瑶能跟玥南宸好下去,因为玥南宸对水瑶的宠爱,这整个王府的人都看到了!
“是,还有事情吗?”懒懒的回身,淡淡的开口,女人有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没,没有,不知道夫人需要轿辇吗?”福禄赶紧低声道。
“不用,谢了!”水瑶淡淡的开口,径直离去。
福禄跳脚望了一眼女子的背影,幽幽的叹口气,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爷跟夫人到底是怎么了?
内间,千魂挑了帘幔,不安的吐吐舌头,这次看来爷是真的生气了,竟然一声不响的进了宫,其实想想,如果他是爷也会生气,既然两人都如此亲密了,这夫人迟早是永南王妃,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与爷商议呢?如果计划失败,弥罗国以此为借口攻打南玥,现在南玥刚刚经历了两场战争,已经是千疮百孔,百废待兴,再投入战争,到时候民怨载道,可能有灭国之忧啊,夫人啊夫人,这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难道是不相信王爷吗?
水瑶一个人出了永南王府,望着府外灯笼照亮的白雪皑皑的街道,心中竟然微微的有些失落,她皱皱眉,有些意识到什么,但是有些事情迫在眉睫,她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想玥南宸,更何况她冷情惯了,对男人也很少主动,既然他忙,她也正好忙自己的。
身上披着白色狐裘的披风,帽子将整个头都包了起来,白色修长的狐毛在寒风中迎风摇摆着,映出女人的眼睛淡静如海。
街道两旁的微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她慢慢的散着步,心中一边计划着,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突地,她身子微微的一顿,停住,眸色一暗,但是很快就照旧缓步而行,那双淡静如海的眸子却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后面有人跟踪她!
前面正好是一个拐角,水瑶故意放慢了脚步,身后那人也放慢了脚步,她闪过拐角,却迅速的移动身形,跳上了墙头,宛如一只敏捷的狸猫一般匍匐在墙头上,一双璀璨如钻、犀利如豹的眸子映照出远处的烛光,而同时烛光也照亮了她眼底的寒意。
一抹银白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势力范围之内,那人面上的银色狐狸面具在黑夜中闪着微光。
“是你?”冷冷的开口,优雅、利落的从墙头落下来,水瑶冷冷的看了那男人一眼,气质冷漠无情却又蛊惑,具有一种诡魅危险的迷人,“天问,你跟踪我干什么?”
男人站在她面前,收敛了所有的气息,那银白的衣衫几乎与地上的白雪融合在一起,只是一双魅惑天成的眸子在面具下闪着莹莹的光。
“我是银狐!”他淡淡的开口,声音在清冷的夜中很是幽眇。
“那有什么区别,银狐只是你的表象而已,我知道你是天问,更何况你确实是天问!”水瑶清澄幽邃的美眸不悦的斜睨着他。
“不一样,天问是那个千方百计想要引你入瓮的楼溪国皇子,银狐则是一个想要帮助你复仇的男人!”天问幽幽的开口,在她对面淡淡的站着。
“帮我?为什么?照你所说,我只认识天问,不认识银狐!”水瑶根本就不领情,对天问这个聪明到极致,飘渺到极致,又懂得巫术的男人,她似乎天生有种排斥感。
天问皱皱眉,“追风不会来了,我代替追风,如果你同意,我留下来如果你不同意,哪怕是撕毁之前的约定,楼溪国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国,也不会帮你,到底如何实行,请你选择!”
“你在逼我?”水瑶冷然的上前一步,如玛瑙般深邃的黝黑双眸有着慑人的寒意。
“是!”天问幽笑。
“为什么?”水瑶还是不解。
“请选择!”天问幽幽的垂下脸。
水瑶冷冷的一哼,弥罗国的计划不会改变,既然这个男人送上门来让她利用何乐而不为,如果怀疑他,小心提防就是,于是柳眉淡淡的一扬,“好,既然你这么想要帮我,那我就留下你,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一点不忠的地方……”
水瑶故意恶声恶气,那天问是天之骄子,虽然楼溪国灭亡,他也还是皇子,在南玥又是国师,万人敬仰,一定不会受得了这样的口气,自己打了退堂鼓也说不定!
男人半面银色面具下的冰唇微微的一勾,淡淡笑道,“放心吧,我说过是真心帮你,只是要你相信我!”
水瑶微微的扬扬眉,不置可否,回身继续踱着步子,男人则默默的跟在身后。
他不相信自己会输,或许玥南宸胜就胜在从来没有利用过她,如果现在他改变了身份,不是楼溪国的皇子,她也不是什么圣女,只是暗卫银狐与无行宫宫主蓝水瑶,情况会如何?
他真的好想知道!
虽然无行宫有据点,但是水瑶还是习惯去蓝水医馆,可能这里距离盈绿的桃花树近吧,也不知道她与白刃相处的好不好。
大厅中,两人坐定,详细的谈了计划,天问不愧是天问,提出了许多不足的地方,意见非常的中肯,这让水瑶有些刮目相看,谈着谈着,竟然已经是深夜,突地,水瑶摸摸肚子,这才想起没有吃饭,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又是大年初一,恐怕很难能买到吃食。
“想尝尝我的手艺么?”天问淡淡的站起身来,“不过是素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习惯!”
水瑶一怔,“你会做饭?”
天问淡淡的笑笑,一双蓝色的眸子潋滟生辉,“厨房在哪?”
水瑶耸耸肩膀指指后院。
天问缓缓的起身,步态飘渺而去。
水瑶望着他飘渺的背影懒懒的扬扬眉,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下厨房?想想就不可思议,于是好奇心勾起,跟着去看看。
天问卷着银白的衣袖,露出玉白的手腕,那肌肤在幽暗的烛光下发着盈盈的微光,让人直直的移不开眼。那蓝底白花的围裙套在男子的身上,迅速的由一块粗鄙的物件成为尊贵优雅的一件衣衫,虽然与男子面上的银狐面具不搭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与优雅。
如果说水瑶做菜之时动作如行云流水,飘逸美丽,那么男人的动作就是唯美到极致,只见那银色的衣衫在厨房不大的地界上旋转,不像是做菜,倒像是一场魅惑的仙人舞,炉火的滋滋声在此时也成为美好的音乐。
水瑶懒懒的倚在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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