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魏澜去另一间房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花金凌的钱请店小二给他换个衣服,又预留了一天的房费,就退房走人了。
魏澜走到与蓝忘机约定的会合地点。灯火寥落,夜行无人。不须张望,那道白衣身影就站在长街尽头,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魏澜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一种孤寂感,和爹爹口中的那个人不尽相同。
魏澜随蓝忘机走到客栈,推门而入。
两扇门一开,聂怀桑哭哭啼啼,一问三不知。
魏澜看他一副可任意揉捏的温顺眉目,心中暗忖,‘装的可真好。’
魏澜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用着。
一阵‘威逼’后聂怀桑终于讲述了关于这个石堡的所有,只不过是聂家用来镇压历代家主佩刀的墓穴。
是以将要尸变的尸体的怨气来消磨配刀的戾气罢了。
聂怀桑又解释了一番金凌被纳入堡中的缘由,又祈求二人保密,二人自然答应。
魏澜胡思乱想,‘聂怀桑以为他的大哥会一直为他遮风挡雨,现在他自己孤身一人,装作个脓包废物想着复仇,真是不容易。’
聂怀桑离去之后,魏澜发了会儿呆,‘若是爹爹还在,说不定可以解决聂家的这件事情,可是爹爹不在了。’
忽然,桌边传来碎裂之声。
二人抬眼望去,一只封恶乾坤袋面上鼓动不止,是那条手臂想要出来。
他们齐齐奏了两次安息才终于将那条躁动的手臂安抚下来。
“含光君,你说,它今日如此躁动,它身体的其他部位,是不是就埋在这附近?亦或是埋在聂家祭刀堂的墙壁里?”魏澜看着蓝忘机说道。
“有可能。”蓝忘机看了魏澜一眼,再不言语。
第二日清晨,两人一齐出发,重返行路岭的祭刀堂。
聂怀桑今日一大早来处理昨天的烂摊子,刚砌好新的墙后,还未等缓过来一口气就见着了来访的二人。
聂怀桑脚底一软,赔笑脸道:“含光君……还有这位……”
他始终不知该如何称呼魏澜。
魏澜笑道:“聂宗主,砌墙呢?”
聂怀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是是是”个不停。
魏澜狡黠道:“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你,待会儿再砌一次了。”
聂怀桑道:“是是是……啊?!等等!”
话音未落,魏澜一剑划向了昨日挖出金凌的那个地方。
聂怀桑眼睁睁看着他刚刚补好的石砖裂了。
魏澜在这里挖墙,蓝忘机向聂怀桑言简意赅说了两句,聂怀桑连忙各种指天指地发誓。
魏澜一人破坏力就已经惊人,不用旁人帮忙,她一个人就拆下了那面墙大半的石砖。
在众人都服下了预防的药丸后,魏澜往出运尸体。
几十具男尸被魏澜不知用什么符纸牵丝傀儡似的抓出来放到地上,抖去了土屑,肤色也看的清楚。
此地没有一具失了左臂的男尸,魏澜看着这些尸体道,“含光君,你说,这人既然已经被分尸,他是被独独砍了手臂还是被分成几块了呢?”
蓝忘机思量一番道:“四肢。”
“那就先从腿开始找吧。”魏澜用碧落在每具尸体的腿根部位划了一剑,轻轻划破了衣物,露出里面的皮肤。有的衣物不必划,已经破破烂烂了,蓝忘机也帮了忙。
一会儿蓝忘机站起了身,道:“找到了。”
他白靴边的那具尸身的两条腿,竟然是被人以针线缝上去的!
聂怀桑尚在瞠目结舌,魏澜询问了一番,聂怀桑支支吾吾,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魏澜原来只知聂怀桑请她来找全这具尸身,她猜测出这具尸身应该是聂明玦的。
他的复仇和她的复仇,好像有重合之处呢。
魏澜道:“这位修士看样子。是被五马分尸啊……但愿他身体的其它部分没有被切得七零八落才好吧。”
他们仔细对比查证,那双腿和那条左臂确实属于同一个人,他们对这个人的情况不得所知,还是得继续查证。
那只左手指引的下一步方向是西南。魏澜与蓝忘机顺着那只手的指引,一路来到栎阳,食指终于又再次收起。
这附近一定有其余的尸体残肢。
入了城,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之中,蓝忘机问道:“你,可识魏婴。”早先便想问她关于那首曲子的事情。在云深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在清河的时候,事情发生的过于紧凑,没有时间坐下来聊聊。
“当然认识了,怎么,含光君是他什么人呀。”魏澜笑道。
“他与你是何关系?”蓝忘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也不知道他想听到怎样的答案,但是他还是想知道。
“含光君,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魏澜的声音很轻,还有几分笑意。
蓝忘机抿了抿唇角,只觉得莫名苦涩。
“好了含光君,我带你打探消息去。”魏澜不知道他和爹爹是什么关系,但是她感觉他现在很不高兴。
“含光君,我们去那吧。”宁叔说过,爹爹以前带着他去夜猎的时候,就是在酒馆或者客店大厅里打探消息的。虽然她酒量不怎么好,但是她有个法器可以把酒放到里面,看起来像是酒量很好的样子。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拼酒量的第一神器。
因此她所指的,是一条宽阔的长街。街边两侧全是卖酒的店铺。
魏澜道:“有人告诉过我,这种地方的伙计们都消息十分灵通,实乃探听消息的好去处。”
蓝忘机想了想,这像是魏婴能说出的话。
魏澜就这样领着蓝忘机,踏入了酒家一条街。挑了个看着最机灵的伙计,他们跟着这伙计去店里聊。
魏澜点了好几坛子,摊牌了,她是觉得这里的酒最香才来的。虽然她酒量不好,可是爹爹喜欢,她尝尝,如果好喝就给爹爹带回去存着,等着他回来了再喝。
魏澜掏钱结账。
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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