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他在“委曲求全”,还是说姜昕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在乎凌间浪?
姜昕现在在想,如果她答应了泪解阑的要求,势必就要完全把凌间浪的性命交给他做筹码,暝剑是已经送给云默的,现在也就是有云默能决定暝剑的去留,偏偏云默现在还不在公主府,不知所踪,就算她真的回去了,也不一定能拿回来泪解阑想要的,那样的话凌间浪会不会死得更快一点?或许如果她能更“狠心”一些,告诉泪解阑,凌间浪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这样的话,泪解阑会不会因为凌间浪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价值,就继而放了他?泪解阑的态度她是拿不定的,就如现在泪解阑看着她,也觉得不可捉摸一样,他们都在小心的互相试探。
“被你关在地牢里的凌间浪是金樽公主的夫侍,可不是我的,如果你真的动了他,那也只是你和金樽公主的事,与我无关,我何必要搅和其中呢?”姜昕决定还是试一试。
“你当真不在意?”泪解阑冷冷的问,“那我明日就将他处死好了。”不单是为了测试姜昕的话所含的真实性有多少,更是因为,对于他而言,没用的棋子最好就是这样直接“处理”掉,不剩活口,免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万一泄露了重要的秘密,他反而会得不偿失。
这个泪解阑,可真够狠的!姜昕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为了掩饰心虚不被泪解阑完全看穿,她岔开了话题:“其实地牢里的那个凌间浪,挺受金樽公主的宠爱的,既然你现在已经抓到了他,你想要什么,直接带着他去找金樽公主的换不就是了?又何必来为难我呢?”
找金樽公主去还?这个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暝剑里面藏着的东西太重要了,现在廖国的皇室还没有发现,甚至不曾怀疑暝剑里的暗藏玄机,他这样费劲心思的去要剑,说不定会反而激起廖国皇室对暝剑的重视,再然后一旦被廖国皇室发现了一切,最先赔上性命的一定是他的孪生弟弟泪介澜,有些东西他早就可以不要了,但是偏偏泪介澜一直都很坚持,即使为此时刻都冒着巨大的奉献,泪介澜也不愿退却,他们两兄弟是分了家的,泪介澜当初就嘲笑过他这个做哥哥的胸无大志,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有这么好的条件都不想去争。
他是懦夫吗?泪解阑自己都没有答案,但是他知道至少要有一个人为退一步做打算了,如果现在泪介澜坚持的错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有一定的实力能保全弟弟的性命,家里的财产也很能支撑住他们未来的生活,到了真的败了的那一天,也不会全都赔进去,一败涂地。
说来也可笑,他和弟弟除了血脉相通,其他的完全不一样,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南极和一个北极,他作为哥哥,总是顾虑很多,而他的孪生弟弟就很有野心,不甘居于忍下,这么久了,所说他这个哥哥已经和弟弟划清界限,他还是忍不住在后面为弟弟打点些事情,就像他这一次疏忽,让金樽公主买走了暝剑,冥冥之中就为他弟弟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一旦暝剑的秘密被戳穿,他还有机会逃命,可他弟弟就很难说了,而他造成的祸端,就该由他摆平。
因此,只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将真正的暝剑给弄出来,泪解阑才觉得最安全。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多嘴,现在你只要告诉我,我的计划你到底接不接受?!”泪解阑说话的时候很强势,但心里也是没多少底的,凌间浪威胁不了她,那他该怎么办?
这年头,这样的人的心思可真难琢磨,姜昕在心里哀叹,但是她始终都记得自己没有落于下方,他们之间的这笔协议还是很有商讨的空间的,也许还能做到“买卖不成仁义在”。
“你的计划是很好,可是我对自己心里没底呀!”姜昕的本事确实有待提到。
泪解阑板着姜昕的脸:“你只要大胆去做,去把暝剑给我弄回来,我保证让让你绝无后顾之忧,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是一笔很好的买卖,不是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