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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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虎恼羞成怒，脸上凶相毕露，一把将茶杯狠狠摔碎在地，声音歇斯底里吼道“该死的屠户，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剥皮抽筋！”

    ……

    孙武阳自然不会知道陈府之中所发生的一切，不过他也隐隐有些预感，陈虎不会那么痛快地善罢甘休，只要自己还身在青阳镇一天，这件事就远远不会结束。

    是时候离开了，待了五年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宿。躲过了多次的追杀，终于有了一段安稳的日子，可是如今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孙武阳独自走在悠长又寂寥的陋巷，这里是他生活五年的地方，谈不上难以割舍，只是今日就要离开，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天大地大，何以为家。

    孙武阳将早市没卖出去的猪肉分给了邻居，收拾收拾行李就准备跑路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走上门来。

    “孙兄，别来无恙啊。”

    “李狗蛋？”

    来人听到李狗蛋三个字，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但随后又立马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他的名字叫做李风，李狗蛋是他的小名，孙武阳经常听到有人叫他李狗蛋，于是不禁脱口而出。

    李风也是一个屠户，两人是生意竞争关系，选择这个微妙的档口前来拜访，难免让人怀疑他此行前来的目的。

    孙武阳笑着说道：“哈哈，李兄可是稀客呀，不知前来所谓何事？”

    李风说道：“听说你招惹了陈家的三少爷陈虎，这事是真的吗？”

    “不错，怎么，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哈哈哈哈。”李风笑道：“我像是那样的人吗？”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的笑声总没停。

    孙武阳装作上下打量的样子，然后说道：“像，我若走了，你老小子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吧？”

    “怎么，孙兄要走？”李风“一脸惊讶”地说道：“那可真是遗憾，不能与孙兄共饮一杯浊酒。”

    “得了吧，你巴不得我走呢。”

    李风笑了笑，说道：“哎哟哟，孙兄这话说得可就伤人了。”

    孙武阳打断他的话，然后说道：“李兄不妨有话直说。”

    “其实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听闻孙兄招惹了陈家的三少爷前来看望。”李风眼神颇为纯良，不过多半是装出来的，他继续说道：“我与三少爷也颇为熟悉，在他那里有几分薄面，不如你与我一起去陈府跟三少爷赔礼道歉，这事兴许就这么过去了。”

    孙武阳笑了笑，敷衍道：“李兄好意心领了，不过在下可没有赔礼道歉的习惯，既然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一步。”

    “等等，你不能走。”李风慌张了起来，急忙说道。

    “不能走，为何不能？”说着这话，孙武阳也开始警惕起来。“你要拦我？”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只是……”李风吞吞吐吐，语速极慢，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孙武阳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

    李风话还没有说完，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影从巷子那边走来，看到这个人影李风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孙兄要走，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还没等孙武阳反应过来，李风就跑没影了。紧接着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就是孙武阳？”

    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精壮的汉子站在眼前，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上衣，袒露出粗壮的手臂，下身则是一条素色裤子，眼睛有神，长着浓密的眉毛和胡须。

    孙武阳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壮士，说道：“我就是，你又是谁？”

    “在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的。”精壮汉子话还没有说完，趁孙武阳没有注意一拳打在孙武阳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

    孙武阳喘了一口闷气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这一拳的力道很大，若是换做常人早已一拳毙命，不过作为曾经的绝世高手，肉身可以称得上顶尖，这一拳还伤不到他。

    孙武阳拿出杀猪刀准备杀敌，而精壮的汉子看到孙武阳的武器嗤笑一声：“杀猪刀，嗤。”随后也拿出来自己的武器，乃是两把短刀，在巷战中长兵器是要吃亏的。

    精壮汉子率先发难，手持两把短刀快步向孙武阳跑来。而孙武阳则是以逸待劳，一脸严肃地持着手中刀严阵以待，不过拿刀的方法十分特殊，竟是左手持刀，而孙武阳的右手则隐于背后。

    “难道是传说中的左手刀法？看来我得多加小心。”精壮汉子心中不由得谨慎了三分。

    精壮汉子手持双刀杀来，一手主攻，一手主防，如同一条阴狠的毒蛇，一旦被缠上非死即伤。反观孙武阳，依旧是严阵以待的态势，没有看到有丝毫的动作。

    见此，他心中想道：“这未免也太托大了，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也罢，待我入你七步之内，定叫你命丧当场！”

    精壮汉子内心的想法孙武阳自是不知道的，只是暗自估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多时觉得距离已经合适，时机已经成熟，他终于动了。

    孙武阳隐藏在背后的右手突然朝着精壮汉子猛地一甩，其后只见一柄飞刀咻的一声划破长空，带着一点寒芒“噗”的一声扎进了精壮汉子的心脏，随后透体而出钉在后面的墙上而后震动着。

    精壮汉子顿时呆在当场，眼睛瞪大了说不出话来，不知是震惊于孙武阳的飞刀威力之强，还是惊讶于他的卑鄙程度。

    孙武阳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那汉子的眼前，而后说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太狠了，杀人还要诛心！

    听完这话，精壮汉子再也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孙武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愤怒极了，随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命归黄泉，直直的往后栽倒在地。

    从始至终没有说出来一句话，不可谓不憋屈。

    孙武阳走上前去，盖住了精壮汉子不瞑目的眼睛，收起墙上的飞刀，而后仰天长叹。

    “唉，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我本是水中浮萍，各自漂泊相遇无期，奈何你却要取我性命，那我只能先把你的性命取了，你可别怪我。”

    “我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说完，孙武阳在精壮汉子的尸体上摸了摸，搜刮一番将一些值钱的物件收入囊中，随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