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折戟道:“你既然已经将事情和盘托出,便直说吧,有什么想要我们帮忙的。”
老渔民面色一僵,道:“不错,老头子我之前调查过你们,发现你们商队十分富裕,一路过来却无一丝损耗,这一片匪贼丛生,并不太平,我便想着你们必定实力非凡。听说那铁球公子接了你们的任务,才想着来占个便宜。”
郁蓝问:“你跟他同属于暗阁,这样做,不怕那城主找你的事?”
老渔民脸上露出义无反顾的神色,恨恨道:“老头子我已经没有时间顾虑那么多了!我女儿现在半人半鬼,我也半只脚踏进了棺材,不怕他再来寻事!”
郁蓝明白了,道:“你跟那铁球公子有仇?”
“不仅仅是他。”老渔民咬牙道,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还有曹汉新!要不是他们,我老汉怎么会沦落到打渔度日,我女儿怎么会疯魔至此,我怎么会家破人亡!”
看来又是个漫长的故事,郁蓝和陈折戟对视一眼,摆出个洗耳恭听的姿势,听这老人娓娓道来。
老渔民原本是个三流刀客,押镖为生,后来镖局因为生计困难破败,他便带着妻子来到海城寻生路,在一户人家当了护院。后来他妻子难产而死,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他便将女儿视为掌上明珠,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捧到她面前去。
这小姑娘长到十六岁,倒是眉清目秀,性子活泼,十分招人喜爱。老渔民一心想着给女儿招个靠谱的上门女婿,没想到女儿不等他谋划,未成亲便私下怀了个孩子。
那孩子的父亲,却是城主府里管事的儿子。
老渔民去找那人,要他为自家女儿负责,谁知那人翻脸不认人,不仅不承认,还在城里到处散布谣言,给可怜的少女泼了一头身的脏水,说她勾引男人,不守妇道,怀了野种,想嫁祸给那管事儿子,嫁个好人家呢。
老渔民的女儿没想到情郎瞬间翻脸,在家气得昏倒,流了产,几次三番想自杀。
老渔民去找城主说理,找那管事儿子拼命,却被城主府里的护卫打得断了一条腿。父女两人被驱逐出了海城。
“奇怪,有这样的血海深仇,为什么你还会成了城主手下暗阁的杀手?”郁蓝大感不合理,“而且你说你只是个三流刀客,我看你之前明明武功不差,杀几个护院应该不成问题吧?”
老渔民沉沉道:“那便是老汉我后来的奇遇了。”
老渔民说他遇到了一个神秘的高人,那人指点他武功,给了他新的身份,让他改头换面,再次回到海城,杀了那个该死的管事儿子。也是因为练了那诡异的功夫,他虽然功力大进,却也一夜白发,原本四五十的汉子,成了现在这副枯瘦的模样。
“我能进暗阁,也是在那位恩人的帮助下。”老渔民颤巍巍掏出旱烟袋点上,“他的恩德,我此生难报!”
郁蓝有些想不明白,问道:“非亲非故,为什么他要帮你?”
老渔民答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恩人,恩人说,相逢即是缘分,而且,他正好准备对付曹汉新那老贼。”
陈折戟问道:“你那恩人姓谁名谁你可知道?”
老渔民摇摇头,道:“不仅名称不知,每次约见都是夜色深沉,我从未看清过他的眉眼,只凭身形看出来是个中年人。”他嘬了一口烟枪,道,“这次找上二位,其实也是恩人给我的任务。”
“如果说他让你入了暗阁是为了得到曹汉新的情报,那让你杀铁球公子,接近我们又是为了什么?”郁蓝摸着下巴推测道,“你那恩人该不会认识我吧?”
老渔民却点点头,肯定地说:“恩公说,你们有办法惩处曹汉新那老贼!”
“……你开什么玩笑。”郁蓝愣了一下,“人家一个城主,我俩去惩处?你当我们是救世主?”
老渔民呆了一下,没想到郁蓝拒绝得这么快,而且这么理所当然。他心里对那位恩公一直是无所不信,对方说郁蓝两人能干掉曹汉新,他便认为他们动动手指就能杀死曹汉新,没有半分怀疑。
但是现在,郁蓝的反应,好像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一个生意人,学两招防身、带个厉害点的保镖是正常的,但是无缘无故,让我去跟官府作对,您老真会想。”郁蓝继续道,好像她真的只是个无比遵纪守法的平凡女商人。
陈折戟在一旁看着自家夫人表演,心里有点想笑。不敢跟官府作对?是谁一上去就把大延边关一霸--他的远亲陈晋汝给弄死的?不仅稀里糊涂杀了一方大员,还搞走了他流放在那边的百来个黑狼骑。
现在手上财富已经不可估量,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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