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漂浮着那种除夕时分,人丁最盛的地方,每家每户放过烟花爆竹后的味道。不过,一阵冷风过来,那味道就没有了。
干净得好像洗过一样的蓝天下,是雪和废墟的灰白世界。
最先从灰白一片里爬起来的是一个黑点。
高溟一直站着,他察觉到那站起来的黑点,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留着一头微卷的深黑长发,眉眼颜色都有些太深了,而皮肤颜色却过于惨白,**着身体,撑着一把剑合着半身的血,无论是映着他身后过分清澈的蓝天还是他身下灰白交错的废墟,都显得颜色过分打眼而显出一种特别的华丽质感的美男子。
他捏着手心的红色佛珠,拧眉看了那头一个站起来的男子一会,好一会,还是拧着眉,高溟问:“帅哥你是?”
“我是你家仙哥!”
仙哥吼了一声,肩膀就是喷血。
他抬头看了高溟一眼,看到他在笑,忽然就懂了,摇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捂了下肩膀喷血的地方,草草地看了一眼,剑撑着自己想要走向爆炸中心。
却只是前进了几步就一个趔趄。
高溟赶紧上前扶住了仙哥。浓郁的黑发下,仙哥看他一眼,似是有些犹豫,不过他最后还是对他开了口。
“给我点能量,我有一点……”
高溟伸手没让他把话说完,摇摇头,他不让他把话说完。
“那不是你该说的话。”高溟讲,说完用把力,大鲨鱼出鞘,他让自己的能量狂倾入仙哥的体内。
“你可悠着点,别都给我了。”仙哥说,说着笑起来,笑一会他把手撑过去,高溟自然而然地就架住他的手,两人一起,一步一瘸朝爆炸中央的柳神英走了过去。
仙哥走向柳神英时,边缘地带,小小的浣熊也坐了起来,坐起来之后他觉得头痛,伸手想摸摸头,动了一下发现手?的没有。
疑惑一下,浣熊觉得面前有黑影盖过来,他抬起头,震哥叼着他的手,弯腰放到他面前。浣熊看着地上的手,愣了一下,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癫狂也笑得开心。
震哥站在一边等他笑,等他笑得不那么大声了,摇摇头,无奈地从猪鬃里甩出一些七彩。
“你再这样不要命,下次我就不帮你了。帮你一次掉一百年修行呢。”震哥说,低头看着脚边的七彩。
浣熊擦着眼鳄梨,边笑边用七彩混了他笑出来的眼泪,去粘他的胳臂,粘着粘着,他扑哧一下,又笑了。
看到他笑,震哥叹口气,又是摇头,摇着头却问:“打架好玩吧?”
“好好玩。”浣熊笑得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
笑完,他看到边上来了只鸭子,边走边找东西,找什么呢?
浣熊想了想,抬头看到震哥在拱地,拱了一会,他找到了个鸭掌,非常开心讲:“哎呀,我最爱吃鸭掌了。”
“踩一脚!”
浣熊喊住了震哥,不是好心,不是做好事,就当是阻止这个世界的BOSS修魔吧,浣熊从震哥手里讨来了鸭掌,黑爪爪拿了,蘸了点七彩送过去给鸭子。
鸭子看他,眨眼睛,浣熊看鸭子,眨眼睛。
“新朋友?”鸭子问。
浣熊说:“好朋友。”
这边浣熊交到了新的好朋友。
那边高溟扶着仙哥走了两步不行了,两个人用一个血槽,此刻都半血了,累。
仙哥独自走了两步,剑撑着地,他摇摇头,转头过去,还没说话,高溟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仙哥,两个不行,不如一个行,要不你全拿走。”高溟笑着说。
“你个会计,全拿走能有多少啊?”仙哥说着摇摇头,叹气间却笑了笑,收了剑将手伸给他。高溟连忙朝他伸手,两个人的手要握到一起,他打开一直紧紧攥住的手掌,二人同时看到了他手心里的佛珠。
“这是……”仙哥问。
高溟笑了,说:“咱们三个一块去哪来着?”
“啊!我想想!”仙哥眼睛发亮地说,想了一会,他和高溟几乎同时想起来什么,看向对方,视线对上满眼都是惺惺相惜之情。
“越洋楼?”
“疼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