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的心思,或许有意报复,却也不是谁人都惹。碰过袍子的手也无事,她就也收下了托盘。
托盘上,黑袍滚边金丝缠绕,交相杂错,丝丝缕缕的闪着幽幽的光。
朱玉见素水收下,赶忙谢过离开。
她并不知道娘娘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世上真的有一种暂时遗忘性的药物么?
一路风水,朱玉却无心欣赏,快步回了娓凉宫。
凤栖宫中,素水躬身将袍子呈了上去。
“你来的正好,听说太后院中的海棠花开了,扶本宫去东宫走走。本宫真想看看芜贵妃再现,她老人家什么态度。”海宛将手中的手绢放进怀中,眸眼微挑。
素水一滞,抬眼想要回话,却看见了手中的东西。一件黑袍子,繁复的金线纹起素美的纹路。她何时端了这么个东西?为什么她不记得?还拿着袍子想要呈给皇后娘娘?
奇怪,她并不记得是谁交给她的袍子。隐隐约约似乎是个女子,可究竟是谁,竟是想不起一分。
海宛也看见了托盘上的袍子,面上瞬间变了颜色,可怖至极。本还有些喜气的栖凤宫变得鸦雀无声,安静的让人窒息。
只见她颤抖着手指着托盘上的袍子,惊讶的站起了身子,说话都不利落起来“你在哪拿的这个东西?”
素水吓了一跳,手中的托盘应声掉落在地上。
“嗒”的一声,袍子散了开来。袍子里面,咕噜噜的滚出几颗珠子,珠子泛着幽幽的光,光滑圆润,是上好的西海珍珠。
世人都知,西海珍珠难能可贵,西楚也只有独独几颗。皇帝喜芜念,将外邦进宫的几颗珠子悉数给了芜贵妃。而芜贵妃暴薨那日,几颗上好的西海珍珠也是随着不见,众人议论纷纷,都猜测这珠子随着芜贵妃葬了。
海宛已经彻底黑了的面庞,她略微摇晃了下身子,细步停在了素水身前。
“啪!”怒目圆睁的眸子,她狠狠的掌掴了素水“谁让你拿进来的东西!”
“娘娘饶命,奴婢不知……奴婢忘了。依稀里记得是个女子交给的奴婢,可是是谁奴婢想不起来。”素水大骇,忙跪下。心中慌乱开来,她确实真的想不起来。
“忘了?屋外的,都给本宫进来!”好心情被这袍子弄的糟糕成一团。海宛压着心底的恐惧看着跪在下方的几个人。
“怎么?都忘了是么?还是本宫平时待你们太好了,你们这些狗奴才就吃里扒外了?”她一把将身旁桌子上的青花翠瓷瓶丢下,心中又怒又怕。
旁人哪里知道当年的事?她视芜念为眼中钉,芜念死的那日,正巧她命人送去了一碗带着毒的粥。却不巧被傻子撞见了,非要给她姐送去。芜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姐妹情谊重而已。
“娘娘饶命,我们确实记不起是谁拿来的了,只是隐约知道是个女子。其他的,想不起来了。”众人跪伏在地上,恐惧的瑟缩。
娓凉宫里芜玥打了个哈欠,将朱玉带来的花籽洒进了挖好的坑中,又浇了些水才作罢。
“娘娘,外面都快炸锅了。刚才那袍子过去,皇后把院里的一甘奴才全给罚了板子。”朱玉见芜玥弄好了花籽又开始撅着屁股摇啊摇的,脸上当即多了三条黑线。
她看了些日子都没看懂这主子在做什么,你说她练武吧,晃悠屁股做什么?可你说她锻炼吧,她还没有拿利器的心思。
“阿玉,我要吃鸭梨……”
三分钟后,某只终于发话,只不过发出的是差点让朱玉绊倒的话。